张楠导演说为了构思这次讲座,事先准备了好几个主题,类似“向大海讨水”以及“翻越真实的篱笆”等,他说他在大学期间上课回答老师的问题时,总是有很多想说的东西,但却总是词不达意,难于言表但是正是这种对于观点和感受的模糊感,让张导演在纪录片创作的过程中也能够不断摸索纪录片所谓的真实和虚假的边界,影像现实和生活现实的交接点。在整场讲座中,似乎就在进行一次次哲学的发问
张楠导演说为了构思这次讲座,事先准备了好几个主题,类似“向大海讨水”以及“翻越真实的篱笆”等,他说他在大学期间上课回答老师的问题时,总是有很多想说的东西,但却总是词不达意,难于言表但是正是这种对于观点和感受的模糊感,让张导演在纪录片创作的过程中也能够不断摸索纪录片所谓的真实和虚假的边界,影像现实和生活现实的交接点。在整场讲座中,似乎就在进行一次次哲学的发问,我听着张楠导演用仍然似乎难以言表的真切感受,却似乎触碰到了他追求纪录片真实道路上的一些脚印。
纪录片的真实似乎总是玄妙的。这种玄妙感来源于它似乎在彼岸又不在彼岸的交错感,这种矛盾感所带来的冲击是我长期存活于现世中从未感受到的,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质问我“你究竟活于何处?”纪录片人正是真实的攀登者,但他们所期待遇见的真实并不存在于固定的峰顶,而存在于生活的水里,这种水一点一滴地流进了汪洋中,再也难觅踪迹。我想这也是张楠导演用非常奇妙的“向大海要水”来形容他对于纪录片真实追求的历程的原因。《红楼梦》里所谓的“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却似乎正是纪录片的惆怅之处。如果我有机会,我真的想向脑海里的声音发问“生活是真实的吗?”显然,我没法得到确切的答案,从卢米埃尔兄弟的《火车进站》和《工厂大门》开始,纪录片作为世界第七大艺术诞生于世,可它自己可能也从未想过,这种出生却带来了太多的非议。一批电影人嘲笑它活的不真实,一批电影人却又庇护它宝贵的真实,它如同一个小孩,一张白纸,总是用最真实直接的方式向世界发问,这种疑问似乎真是叔本华口中的从未受他人影响的、一种新人的眼光向世界的追问。这种追问不是模仿谁,也不是借鉴谁,而是它作为一个新生事物对于这个于它而言一无所知的,看似金玉其外实则败絮其中的世界的疑问。在向世界发问的路上,它开始从复刻真实转向创造真实,从反应真实转向营造真实感。这一路似乎都伴随着技术的发展以及观念的革新,而至今,如若再有人问它“你究竟为何物”的时候,我想它必然会顿时瞳孔放大地盯着对方,一时半会也说不出答案。
现在纪录片的这种困惑实际上也是包括了张楠导演在内的纪录片人的困惑。所以在解答这个疑虑的时候,张楠导演用一种百思不得其解,仍在追求真理路上的进行时态的姿态跟我们分享了他目前所窥得的纪录片真实。技术的更迭,媒介的遍在化,使生于现世的人们仿佛都活在了一个平行的虚拟空间,在此岸和彼岸的切换中,似乎所有人面对多副面具都会掩面痛哭,在这些面具中,究竟哪些是所谓真实,哪些又是所谓虚假,哪些是人之本性,哪些又是技术的异化呢?但是抛开这些,一直吸引着张楠导演的似乎也存在于这混沌之中,但谁也无法担保这种真切的声音究竟停靠在哪一岸,又甚至仍在漂泊。为此,张楠导演跟我们分享了他所拍摄的一些片段,在《我的生命线》中,随着音乐的飘扬而穿梭在黑暗的走道的画面,一步步逼近到女主见到心中亮室。一般而言,这种主观镜头在纪录片极少运用,但张楠导演却大胆地选择用主观长镜头的方式来演绎这一段漆黑旅程中片中主人公所睹的漫长黑暗,这使观众借镜头的眼睛代入了主人公的情绪,不禁让人要想:她究竟孤伶伶地走了多久才触碰到光亮啊?这种艺术手法的使用还不仅限于这一部纪录片,在《黄河尕谣》中,张楠导演反其道而行之,用几组快切的蒙太奇镜头,配合尕怂在海边看着潮涨潮落,音乐节中观众挥手涌动,聚光灯、脚印、黑暗、潮水、弦,这所有元素都会聚一堂,再加上尕怂口中嘶哑唱着的民谣,顿时让人不知处于何时何地,这种场景的交错和时静时动带来的矛盾感从屏幕跃出,成了砸向观众内心冰封大海的斧头。不论是长镜头还是蒙太奇,张楠从未放弃对纪录片艺术美学的追求,他从未甘于乖巧地坐在那儿一板一眼地临摹真实,而是将真实撕碎了印在脑里,再誊于纸上。就像在大学期间,他也从未甘于用主题先行的框架来找到问题的答案,而是顺着自己触碰到的世界讲述蛛丝马迹,最终虽是词不达意,却也没有越界到虚无的那头。
《黄河尕谣》是张楠导演的第一部纪录长片,从拍摄到制作长达4年之久。
张楠导演用他质朴而真实的一个个镜头,记录了音乐人张尕怂在追梦路上重又溯源怀乡的心路历程。作为一个“民谣歌手”,他在爷爷的意外离世后,才发觉自己身上正慢慢流失曾经那股“农村味儿”。还未成名的尕怂希望找回家乡曾经带给他的感觉,也找到内心深处真实的自己。
<《黄河尕谣》是张楠导演的第一部纪录长片,从拍摄到制作长达4年之久。
张楠导演用他质朴而真实的一个个镜头,记录了音乐人张尕怂在追梦路上重又溯源怀乡的心路历程。作为一个“民谣歌手”,他在爷爷的意外离世后,才发觉自己身上正慢慢流失曾经那股“农村味儿”。还未成名的尕怂希望找回家乡曾经带给他的感觉,也找到内心深处真实的自己。
1月30日,书本在北京组织了的《黄河尕谣》的专场点映,许知远作为亲友也来观看了这部影片。映后环节,张楠导演和小飞导演与我们聊了聊影片的创作,以及张尕怂。
采访:凌霄
编辑:Miranda 金恒立
公众号:抛开书本
拍摄《黄河尕谣》的缘起是什么?
最初想要拍摄它是因为影片主人公尕怂身上的人格魅力。
尕怂少年早熟,他很早就走上了民工这条路,最终他也走出了自己的人生方向,他是一个非常有活力的人,也有独到的兴趣和志向。
7年前,我第一次跟随他到甘肃的农村寻访艺人前辈的时候,我被尕怂与艺人前辈交往时的情谊深深打动。后来,我又在他的白银的老家感受到了他和他的家人之间很深的连结。此外,尕怂通过他的努力,让那些我们所不熟悉的乡土音乐又重新焕发活力。
我想这就是我要讲的故事,是人和人之间,人和土地之间的联系。我由衷地盼望会有一个新的时期的出现,那时候的音乐和电影都可以更有力的表达我们生活中的感受,能够唱出、演出更多人的心声。
今天去影院看了《黄河尕谣》,它其实讲了一个和现代商业社会有着距离的民歌歌手,如果想持续被人听到他的歌,就不得不服从商业社会去获取金钱生存的故事。
今天去影院看了《黄河尕谣》,它其实讲了一个和现代商业社会有着距离的民歌歌手,如果想持续被人听到他的歌,就不得不服从商业社会去获取金钱生存的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生在甘肃白银农村的“民谣流窜犯”张尕怂的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生在甘肃白银农村的“民谣流窜犯”张尕怂的故事。
看《黄河尕谣》的时候进场晚了10分钟,排片的影院太少,去了不熟悉的一家,时间都浪费在了目的地的寻找上。带着不满7岁的儿子一同观影,张尕怂家乡的山垄、农村的市集、手扶机械的耕种、炕头薄被里休养的老人……一幕幕都勾起我儿时关于故乡的记忆,而儿子在一旁各种不解的询问,则让我仿佛第一次感觉到,我与城市中长大的他,关于世界的记忆已经相隔如重山。而离家的张尕怂,也在向外的步伐
看《黄河尕谣》的时候进场晚了10分钟,排片的影院太少,去了不熟悉的一家,时间都浪费在了目的地的寻找上。带着不满7岁的儿子一同观影,张尕怂家乡的山垄、农村的市集、手扶机械的耕种、炕头薄被里休养的老人……一幕幕都勾起我儿时关于故乡的记忆,而儿子在一旁各种不解的询问,则让我仿佛第一次感觉到,我与城市中长大的他,关于世界的记忆已经相隔如重山。而离家的张尕怂,也在向外的步伐里,与故土渐行渐远。
故乡之美,美在那些从小耳濡目染、视为庸常的事物。比如,我看到陇原大地的山川,便觉得意外新鲜,感叹自然的鬼斧神工,而可能在张尕怂那里,那里只代表着“偏僻”与贫瘠。他在纪录片临近结尾时,站在故乡的荒山前说,说,“我想到一座山里,静静地躲在那里唱民谣,而那座山却一直没有找到。”但在影像上,他的背后,就是绵延不绝的群山,他往前行进几步,就能走到它的里面。只能说,他想找的山,并不是故乡的山,或许是更加湿润舒适、佳木葱茏所在。
看完片后回家查询,发现他在大理开起了可以唱民谣的餐馆,虽然过程有撕扯,但他逃离故乡的脚步,是诚实的。
实话说,在纪录片中,他的民谣唱法和表达都并不打动我,那里面我能感受得出他想讨市场喜欢的“聪明”与“机巧”,甚至于他的嗓音,并不能唱出完全的“原生态”。真正唱得好的是开场十分钟后公园里手持雪碧瓶子的青年,他的声音就像春天的黄河,在土地上流淌蔓延。而张尕怂,他的歌曲里,始终是“自我”的,充满了个人的情绪,这种情绪,在大山大河面前,是“小”的,而在当地,这种表达,反而是珍贵的。人在阔大的山川与河流面前,是无力的,只有怨气与歌颂,而将目光从大山大河面前移开,放诸自我身上,是难得的,从这个层面来说,张尕怂并不“怂”,他是勇敢的。
回家时,他的母亲看到摄影机,才回应了他的招呼,他的小侄女则直接对他说“我不喜欢你”。这个“不喜欢”代表的,或许正是家庭对他的态度,因为他的选择与陇原土地生长出来的价值观,是背离的。那边土地上的人们,并不认为唱歌是可以当饭吃的。工地上的劳动、一年四季的农忙,或许才是实在的生计。
而要把唱歌当饭吃的张尕怂,面对的,还有一重市场的拉扯。他去参加《中国达人秀》,想着或许能改变自己困顿的现状,而由于对大众传播规则的不适,他的节目没有以任何形式播出。故乡、市场、个体,三重的角力,让张尕怂一直处于自满与抑郁的“中间态”,放下自我迎合市场,他的个性将被磨灭,泯然众多无病呻吟的民谣歌手中间;背离市场吟唱自我,他将始终潦倒;而故乡呢,若是回得去,也不会“出走”了。毕竟,这个大学辍学的青年,终究没法走常规的路。
在观影的过程中,我不断想起锡兰的《野梨树》,那个普通大学毕业后回到故乡的青年,一路怼天怼地怼空气,厌恶自己的父亲、厌恶功成名就的作家、厌恶政府工作人员、厌恶宗教拉比,一心想要出版自己写作的关于故乡的书,最终却发现了这片土地的包容,选择了留下来。而张尕怂,一路在说着对土地上民谣的热爱,谈着自己如何爱唱歌,拜访民间艺人进行民谣采风,却坚定地将故乡形容为“前妻”,而复婚的可能性,是没有的。
不是锁生锈了钥匙打不开,而是离开太久。国破山河在,追寻自我的“背叛”与“逃离”已经将他推远,不可能再回去终日劳作。而故乡的那一点劳作与贫瘠,却可以当作艺术的养料,供应市场,以此来求一个温饱。
在纪录片中张尕怂演唱的歌曲中,我对那些“媚化”过的民谣并不感冒,喜欢的是他那首《我是一个有钱人》,因为这首歌才是他最真切的表达。希望“刮风刮美钞,下雨下金条”,这是离家的他最真实的呐喊,直面追求没什么不对,毕竟不管是在农村还是城市,人们最尊重的,都是有钱人。
在纪录片的表现中,有一个段落的拍摄感觉非常“醉乡民谣”,那就是夜晚张尕怂在街道上行走,边走边说他要有个大房子,要娶媳妇,要生娃,教他唱民谣。让娃唱民谣这句我听着是挺“虚”的,但买大房子娶媳妇,一定是真的。孤独的吟唱者,在《醉乡民谣》里不得志作大死,想的是演出机会;而在《黄河尕谣》里,张尕怂从不缺演出机会,中国这么大的市场,总有吃饭的地方,但也总难在芸芸歌者中出头。
纪录片在结束时,播放了张尕怂的结婚画面,他终于娶了媳妇,看得出他的开心。这些年来,在纪录片中肉眼可见的他的乐器从三弦变成了吉他,衣服从对襟瘦棉袄变成了T恤,他越来越“城市化”了。
儿子安静地看完了全片,走出电影院后我问他讲了什么,他说讲的是“有一个人,很喜欢唱歌,他唱得很好,可是唱着唱着又唱不好了,最后身上只有60块钱。他很想有个大房子和娶媳妇,但他越来越唱不好了。后来,他娶媳妇了。”
没想到不满7岁的他竟然看懂了这个故事,“唱得好”与“唱不好”或许是艺术的范畴,但歌者的状态与内心,却能最直观地带给观众感受。“艺术”这种东西,你爱与不爱它,它都能用作品直接反馈。
很感激导演在大荧幕上呈现了陇原的农村面貌,在城市生活久了,再加上家乡的农业也早已机械化,几乎见不到这样的手工农忙的景象了,看着那些画面,有些想家了。不同于张尕怂,我是能回去的,因为我的家乡,也早已“城市化”了。
陈老实和张尕怂互相羡慕,就像张尕怂说的,最终不得不接受平凡的生活,平凡地过一生,一眼望不到头,每个人的生活虽然都平凡,但是也只有一种平凡的方式,所以总会羡慕自己体会不到的那一种。
我一直觉得,也许在浪声转到欢呼的人群那一幕,电影就可以结束了,但是没有。在那一幕之后,我等了很久才等到结局。到不是说那之后的电影枯燥到让人只想数着
陈老实和张尕怂互相羡慕,就像张尕怂说的,最终不得不接受平凡的生活,平凡地过一生,一眼望不到头,每个人的生活虽然都平凡,但是也只有一种平凡的方式,所以总会羡慕自己体会不到的那一种。
我一直觉得,也许在浪声转到欢呼的人群那一幕,电影就可以结束了,但是没有。在那一幕之后,我等了很久才等到结局。到不是说那之后的电影枯燥到让人只想数着秒表结束,可能只是因为我不愿意接受真实的生活,哪怕是别人的。
有车有房有老婆孩子总是令人羡慕的,当然不包括孩子,不喜欢人类幼崽,也不包括老婆毕竟国内同性婚姻还不合法,我的性向目前还成迷,这样的生活哪怕有烦恼,往往是有的,也是甜蜜的负担。
相比之下,出专辑、全国巡演令人着迷的地方,就像人类迷恋探险的感觉一样,向往的是未知的刺激感,但自己是不敢真正实施的,踏上旅途的前一秒,永远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
后来想想,如果仅仅停留在海边和人海,这部电影多不黄河呀。
农历庚子年腊月十八这一天,纪录片《黄河尕谣》在全国上映了。纪录片的主人公是一个出生在甘肃白银,用西北方言歌唱的民谣歌手张尕怂。2020年,他的两首新作《早知道在家呆这么久》和《甘肃有个大夫叫霞霞》,在疫情背景下获得广泛共鸣和传播,第一次为他赢得了民谣圈以外的流量。人们为那原汁原味的西北曲调中蕴含的丰富而质朴的画面感所打动,不吝用各种溢美之词赞美这位后工业时代的游
农历庚子年腊月十八这一天,纪录片《黄河尕谣》在全国上映了。纪录片的主人公是一个出生在甘肃白银,用西北方言歌唱的民谣歌手张尕怂。2020年,他的两首新作《早知道在家呆这么久》和《甘肃有个大夫叫霞霞》,在疫情背景下获得广泛共鸣和传播,第一次为他赢得了民谣圈以外的流量。人们为那原汁原味的西北曲调中蕴含的丰富而质朴的画面感所打动,不吝用各种溢美之词赞美这位后工业时代的游吟诗人。张尕怂火了。
《黄河尕谣》的片方和导演,在长达数年的拍摄、后期制作过程中,从没指望张尕怂这个名字会对影片本身有什么加持。而现在,这部纪录片更准确的名字或许应该叫「张尕怂前传」。
出品|Figure纪录片
因为拍摄纪录片,所以深知道拍摄独立纪录片的不容易。黄河尕谣是少数适合在大荧幕看的片子。质感非常精良,几乎已经靠近我在国外电影节上看的那些。纪录片能做到这样是非常不容易的。有人说像达人秀的艺人vcr,可能音乐对于整个叙述的节奏带入太强的关系。剧情很弱这在纪录片里面也很正常,尕怂从老家到城市的冲突并没有像宣传片里表现的那样。事实上这依然是一部渲染情绪气氛的弱情节纪录片
因为拍摄纪录片,所以深知道拍摄独立纪录片的不容易。黄河尕谣是少数适合在大荧幕看的片子。质感非常精良,几乎已经靠近我在国外电影节上看的那些。纪录片能做到这样是非常不容易的。有人说像达人秀的艺人vcr,可能音乐对于整个叙述的节奏带入太强的关系。剧情很弱这在纪录片里面也很正常,尕怂从老家到城市的冲突并没有像宣传片里表现的那样。事实上这依然是一部渲染情绪气氛的弱情节纪录片。大家都说剪辑好,个人觉得剪辑有些用力过猛(可能为了符合国内上映的受众市场),尕怂每一场的小情绪,一场接一场的戏用力过分平均。这是一部非常不容易完成的片子,但总觉得还缺点什么,或许是一个冲突爆发点,或许是一场相对深入的戏。但如果能拍到那样的片段,或许就不会是现在的质感。
对于大量特写镜头,我内心是佩服导演的,会后与导演电话连线问了这个问题,导演似乎不大高兴,强调不是摆拍。其实我对纪录片里的设计拍摄没有任何偏见。哪怕张扬那种拍法我都赞扬。本身纪录片就应该是导演的一个提炼和创作,比剧情基于更多的生活写实,而不是简单的记录影像。
声音设计也很用心,但我依然觉得和剪辑一样有点用力过猛。
这可能不会是欧洲市场喜欢的片子,情绪多于情节,而完整的直指中心的材料不太够,立意也没有白左喜欢的那几大样,战争,人性,同性,环保,社会变革。。。这一类自我放逐式的流浪艺人,寻找身份认同的西北娃走进城市的题材,可能是当下中国人会看和关心的问题,能进院线已是肯定。
作为一人完成的电影,要鼓掌。
知道张楠导演的摄影一向很棒,在电影之前看过一些片段,就已经提前了解到,看完之后也确实如此。在纪录片的拍摄中,仍然保持这种摄影水平,觉得需要很高的摄影艺术水准。开头在黄土高坡逆光的剪影,渡河中的侧脸和船夫摇桨的特写,玉米地里的跟拍,尕怂去见师傅背对墙的独白,老艺人的非常偏的侧面镜头。特别注意到一个镜头,奶奶送尕怂出门,出门之后尕怂从镜头前走出镜头之后,后景一列火车经
知道张楠导演的摄影一向很棒,在电影之前看过一些片段,就已经提前了解到,看完之后也确实如此。在纪录片的拍摄中,仍然保持这种摄影水平,觉得需要很高的摄影艺术水准。开头在黄土高坡逆光的剪影,渡河中的侧脸和船夫摇桨的特写,玉米地里的跟拍,尕怂去见师傅背对墙的独白,老艺人的非常偏的侧面镜头。特别注意到一个镜头,奶奶送尕怂出门,出门之后尕怂从镜头前走出镜头之后,后景一列火车经过,镜头上摇,再接火车路上的景色,表明尕怂已经出发。这个镜头像是电影一般特意安排一样,非常巧妙。相比较《棒少年》,这部纪录片甚至有一些电影的质感,但是就是这样的精致,包括对声音的处理与收集,都非常的精致。这种精致带来的一个疑惑就是,它好像有点损害生活本应该有的粗砺,朴实,粗糙的感觉,我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是否会有这样一种互相的影响,这是我看完之后的一点疑惑。
在看预告片的时候,我觉得这应该是个都市与故乡的对抗的故事,后来又觉得是回不去的故乡的故事。尕怂的一段话我是认可的,他对着已经破败的老房子,说看着这就像我的前妻一样,非常亲切,非常亲切,但是你知道就是不一样了,就是回不去了,在那一刻,作为在外的游子,我是能感同身受的。你无法抵抗这种改变和变迁,城市生活就是会一点一点替代掉你乡土的一点一滴,人总是在生活中新陈代谢。纪录片在陈述这种观点上,画面的冲突性我觉得还是比较弱,就是通过整部片子下来无法得出导演的结论,包括简介中尕怂在爷爷死后有所感悟,在片中没有交代爷爷对尕怂的影响,爷爷是否对尕怂是一位在人生中有重要影响的人物,他的去世就无法让观众得出尕怂有种悔悟的结论。音乐传记类纪录片,我觉得是难做的。音乐是个很好的武器,但是也得善用,到最后音乐几乎是让人有点无法忍受了。随着人物心境的变化,人物所唱的歌的内容也是有变化,寻找这些歌中内容的变化,我觉得也是一种讲述的办法。
片子中注意到还创新的用了mv的拍摄方式,灯下剪影和采访,采访还是用低角度的仰拍。
导演想尝试一种诗意的美吧,西北黄土高原是有这种地理环境上的优势,但是浅尝辄止,挖掘有待深入。
1月30日,我的第一部纪录电影要上映了。在疫情之年,这实在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