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世界》第四季看完了,HBO已宣布该系列不再续订,近日在官网也下架了,意思是不再给演员付任何费用,彻底凉凉。第四季最后德妹还准备了last game,要给人类和host一场最终试炼(test),但是无奈收视太低,热度几乎没有,算是打脸式收官。
整个系列无疑是高开低走,第一季是我心中的最好的科幻剧,软硬结合,不仅折服而且感
《西部世界》第四季看完了,HBO已宣布该系列不再续订,近日在官网也下架了,意思是不再给演员付任何费用,彻底凉凉。第四季最后德妹还准备了last game,要给人类和host一场最终试炼(test),但是无奈收视太低,热度几乎没有,算是打脸式收官。
整个系列无疑是高开低走,第一季是我心中的最好的科幻剧,软硬结合,不仅折服而且感动,当之无愧的神剧,我给10分!第二季剧情没有再向下挖掘而是向上升华,重在叙事结构和拍摄剪辑技巧,必须一气呵成酣畅淋漓的看完,我给9分;第三季来到人类现实客观世界,野心大但受限于预算,没了第一季的深度,也没有第二季的手法,成了直给的爽剧,野心草草收场,泯然众人矣,7分;最终季,预算更寒酸,像室内(一座城)情景剧,到了这一步搞致敬(卖情怀)吸引老粉回流已不可避免,剧情缩水严重,第三季野心大留的坑第四季完全填不上,三季早已放弃在哲学性神学性上的探讨,本季更像是对前两季烧脑剧情的官方解析。但我就是很吃情怀这一套,所以我觉得本季比第三季强,给7.5分吧。
结合第四季剧情写一点我的思考。
到了第四季,在现实客观世界人类(这个地方我都不好意思写“人类”,局限在一座城里,感觉更像是一块试验田)分两种,被苍蝇病毒感染的(受声波控制心智和行为)和离群者(未感染或感染后觉醒的),离群者由阿祖和小粉女儿带领营救新离群者。另外,还有老威廉呈维特鲁威人状态苟延残喘,理论上他属于离群者编外人员。
host大致有两种类型三种存在方式。一是,黑尔(极端版德妹,有人说是黑化版我觉得极端版更贴切)及其制造的host,散播苍蝇病毒控制人类,充当客观世界的管理员,host版的老威廉、复活版克莱门汀等;二是,一代host(梅芙、伯纳德、保安男等)或想融入人类和平共处或避世求解脱,并不想统治玩弄人类,他们有的自己单干有的帮助离群者,对抗黑尔。三是,另一大部分一代host“肉身”已经不在现实世界,心智已经去到理想版德妹打造的极乐世界(崇高之境),他们是一代host中未觉醒和不想斗争的普罗大众。黑尔制造的host里也开始出现自我怀疑的觉醒者,他们被离群者反向“感染”(思想交流后产生自我怀疑),比如无数个“老威廉”之一。beta版小粉是独特的,他是黑尔想打造的完美版(升华版)host用来取代人类。傻白甜版德妹一整季都在卖情怀中自我缓慢觉醒,最终拿到了母版德妹心智球,然后第四季结束信誓旦旦准备第五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玩弄控制人类是黑尔对前两季剧情的报复和恶趣味,使host迭代升华最终成为一个更先进且自洽的物种取代人类存活于世才是终极目标。黑尔甚至一直默默守护着自己无法染指的极乐世界里自己的同族,期待有朝一日自己把现实世界打理好了,再请他们回来共享盛世(所以我称黑尔为极端版德妹,不是黑化版)。这个观念和《异形》
01.中国也有超人
自1954年东宝的《哥斯拉》开启了第一次怪兽热潮起,以怪兽为中心的特摄剧就如雨后春笋般诞生。
随后的《奥特Q》、《奥特曼》开启了圆谷在特摄史上的传奇之路;1971年的《假面骑士》在全国
01.中国也有超人
自1954年东宝的《哥斯拉》开启了第一次怪兽热潮起,以怪兽为中心的特摄剧就如雨后春笋般诞生。
随后的《奥特Q》、《奥特曼》开启了圆谷在特摄史上的传奇之路;1971年的《假面骑士》在全国引爆了变身热潮;后来居上(1975年)的《战队系列》也不甘示弱,借着各类有趣的剧情,与前两者一同构成日本特摄铁三角,使它们至今仍是世界上知名度最高的三个特摄系列。
看很多评论都说这部电视剧狗血,甚至瞄几眼,几秒钟就认为自己知道剧情了,正是因为现在快节奏的社会,让很多人变得浮躁,所以很多人都难以用心体会看似我们无法接受的人设背后所传递出来的人生道理。并且我们要明白一个东西,电视剧是艺术加工的,和现实相比,它总会有一些夸张的地方。许多人都说李春生是个没有原则的滥好人,反观我们生活的社会,没有原则的人少吗?遇到不该忍气吞声的事情憋着不说的人,难道没有吗?可能
看很多评论都说这部电视剧狗血,甚至瞄几眼,几秒钟就认为自己知道剧情了,正是因为现在快节奏的社会,让很多人变得浮躁,所以很多人都难以用心体会看似我们无法接受的人设背后所传递出来的人生道理。并且我们要明白一个东西,电视剧是艺术加工的,和现实相比,它总会有一些夸张的地方。许多人都说李春生是个没有原则的滥好人,反观我们生活的社会,没有原则的人少吗?遇到不该忍气吞声的事情憋着不说的人,难道没有吗?可能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不帮给自己付出爱的人说话,让一味为自己付出的人难堪,这种纠结的人和情况,现实生活很少吗?
之前看新闻,一个大学女生被搞大肚子,一直憋着不跟父母说,然后后来又发生各种事情。和剧中的白洁刚开始的不说,让李春生背黑锅,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句不好听的,因为中国人口基数大,这样的人可以说一抓一大把。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少。
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学习中,我们都应该承认自己有时会因为各种原因,比如人性的弱点,没有原则。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你是法官,你的亲人犯了恶性事件,你能确保你完全秉公执法吗?或许你就会下意识的去轻判,可能你轻判之后,被害人的家属做出了过激的行为,把你的家人那个了,因为你的轻判导致又一起恶性事件。。生活有时远比电视剧还要精彩
平时自己比较喜欢看讲故事的节目,比如江西卫视《经典传奇》,辽宁卫视《王刚讲故事》,还有东方卫视以前一档非常火的综艺,现在已经停播了,叫《四大名助》。中国现在有14亿人口,那些看每一部电视剧,基本上都说现实生活中没有这样的人了,希望你不要拿你有限的知识和社交圈,来抹掉这个社会你看不到的人和事,毕竟有句话叫: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并不是什么鸟你都知道并看到过。
我们不能一碰到夸张的地方,就马上评论狗血,这样显得非常的不客观,太表面化。
上面这么大的篇幅,就是想先说明一件事情,如果电视剧真的按照某些人所认为的狗血去改,可能改不成一部电视剧,一集都可能编不出来。因为电视剧就像小说,有开头,有发展,有高潮,有结尾,没有一些大家所谓狗血的烂事,如何把它构成一个整体?当我们评价这些词语是真正有把它当成是一部完整的电视剧去看吗?有真正思考其中的,人和事的联系吗?
当然,我说现实生活中有滥好人,并不表明我认同这种做法。就像李春生,什么事都管,白洁难产去世,其实大可不必发生,可正是因为李春生去救他表哥,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然后又想说一个问题,李春生去救他表哥完全就是错吗?就拿上面的,你是法官,你的亲人犯罪这个例子来说,如果现实中你的亲人犯了事情,你会完全不闻不问吗?
可能有人会,可能有人不会,可能有人觉得烂好人,可能有人觉得理所当然。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矛盾,才能给人思考和改变的空间,如何在这其中找到平衡,是我们人这一辈子永恒的话题。
现实生活中太多人为了顾全他人的感受而活的人很多,虽然没有李春生这么极致,但我们必须承认,现实中活的累的人很多。为什么有这么多吃力不讨好?不是说就不能做好人,这又是另外一个极端,而是分寸没把握好。到头来自己没照顾好,朋友,家人也不好
这或许是这部电视剧让我看完给我最大的启发。懂得平衡,懂得取舍,才能让结果真正地让自己满意。
在这里还想说一点专业的东西,42集白洁去世之后,白洁又出现了好几次,但都是实体出现,不同于很多电视剧,除了做梦,还是做梦。而实体出现,和主人公对话,这样的拍摄手法,更能勾住人的心弦,值得称赞。
所以我觉得2.7分是大多数人并没有真正了解社会,或者真正体会这部电视剧的意义的浮躁的产物,男主角唐曾有另外一部电视剧娘亲舅大都有4.8分,这部电视剧在此上下才是正常水平
最后想说,张桂香为李春生付出了一辈子,大结局,他们在一起了,然后晶晶也懂事了,如果李春生放在现实生活中,或许不会有这么好的结局,但在电视剧里有。或许这更能让我们理解,怎样才能在现实中不让来不及发生
不是不做好人,也不是像他那么好,而是,有分寸,懂取舍,了解形形色色的人,也愿意为提升自己做努力。这,才不会让一切“来不及”。
所谓的人生是无数个结尾的延续,并非死亡瞬间才能确认的唯一结局。我们生活中可能遇到美满结局、枯燥结局、珍贵结局、悲伤结局。一件事的结束就是一种结局。但一件事会紧接着另一件事的。虽然我们时常期望美满结局,但人生不会提前告知,不会一直美满,因此遇到悲伤结局,或者无趣日常,都没关系,过下去,生活不会结束,新的结局会重新开的的。这部韩剧本来以为借用恋综模式,可以看到不一样的背后故事,但是看到最后,总有
所谓的人生是无数个结尾的延续,并非死亡瞬间才能确认的唯一结局。我们生活中可能遇到美满结局、枯燥结局、珍贵结局、悲伤结局。一件事的结束就是一种结局。但一件事会紧接着另一件事的。虽然我们时常期望美满结局,但人生不会提前告知,不会一直美满,因此遇到悲伤结局,或者无趣日常,都没关系,过下去,生活不会结束,新的结局会重新开的的。这部韩剧本来以为借用恋综模式,可以看到不一样的背后故事,但是看到最后,总有些不如人意,还以为开头的几个月后的综艺重启预告会有什么不一样呢,结果并没有。男女主的爱情线,感觉还有恋综里漫画家和厨师的爱情线美好,反而有些啰哩啰嗦,但是男女主个人的事业线和背后的故事都还可以。综艺里没找到爱情,结束后互相了解的人终于走到了一起,这算是女主拍摄综艺最大的慰藉了吧!日常平淡的生活,才是真的美好,一如女主的父母,关心子女相互依偎,显而易见又平凡珍贵。还有前辈对后辈的鼓舞,我一度要以为暴躁总导演和女主小跟班要发展爱情线了,还是我想多了。最后再说一句印象最深的地方吧。当实习编导问女主,明明那么烦躁和不如意的节目拍摄工作,为什么还要坚持?女主大意上说,因为会想起自己为了这份工作付出过多大的努力,然后就会继续坚持,毕竟也是自己最期盼和欣喜的梦想工作呢!工作累的时候,为难的时候,就想想自己当初有多想做这份工作以及付出了多少努力吧!
速度与激情系列每一步都有看,真的是觉得带劲,精美绝伦的特效,实力派演员,看点十足!十几年以来每年都有期待,唐老大从街头混混到现在国际特警合作伙伴,团队越来越棒!!故事一直在持续!希望时间不要过得太快,岁月不饶人唐老大现在正值壮年,杰森斯坦森也是能打的年纪,期待给我们影迷多带来更好的作品!
速度与激情系列每一步都有看,真的是觉得带劲,精美绝伦的特效,实力派演员,看点十足!十几年以来每年都有期待,唐老大从街头混混到现在国际特警合作伙伴,团队越来越棒!!故事一直在持续!希望时间不要过得太快,岁月不饶人唐老大现在正值壮年,杰森斯坦森也是能打的年纪,期待给我们影迷多带来更好的作品!
原文出自《影像之书》官方press kit,此处刊载美版press kit中的译文。
Dear Jean-Luc,
Thank you for your invitation to see The Image Book (...)
You have recreated pictorial matter from various sources and
原文出自《影像之书》官方press kit,此处刊载美版press kit中的译文。
Dear Jean-Luc,
Thank you for your invitation to see The Image Book (...)
You have recreated pictorial matter from various sources and formats. Deformed, re-colorized, enlarged by the grain, and re-framed.
Blocked all seduction of images, text also, stuttering, quavering, interrupted, covered up.
In the constant interruptions, being split between what is represented and the machine of the cinematograph, with its unspooling, its perforations, its decomposition.
Rediscovering discontinuity by digital means.
The beautiful and accurate definition of counterpoint gives a key.
Waves, flames, bombardments, armies, history and the world as a thundering spectacle à la Dovzhenko, or Vidor.
A great symphonic surge. But not to tell as story. Not longer truly ‘cinema’. As per the first reader of Moby Dick (according to Giono):
- This is not a book - No, said Melville.
This is not something to make you popular, in the face of digital, digital that shows all, and nothing behind. (I experienced this on Vigo’s films, and hope to have avoided it in the end).
That’s assuming that what you say is heard. That is what is astonishing in your film. “It is becoming necessary to draw attention,” in fact. But it hasn’t been shown like this; said, occasionally, with Victor Hugo’s “government of wild beasts.”
Marx invented remakes with his Louis-Napoleon. History repeats itself, but here, not as farce. Moral errors get confused with crimes of the States. There are criminals who exist only because of war. Humanity is destroying itself. For years now, war has been everywhere, more and more literally, in the sense of Goya or Joseph de Maistre’s (this is how we explain the presence of the latter). Habituation follows.
To say that The Image Book is an act of courage, that it is unprecedented, is a platitude. But this is the feeling that keeps coming back to me.
It is true, as the young people who write to you in Lundi matin say, that you are the only one who, etc... (They don't know how right they are, I’m curious for them to see this one).
You have always been “in” history, since you consider that that is what cinema should serve.
From Histoire(s) on, this was what it was always about, first and foremost, more than cinephilia telling its little stories (not bad!)
This time the matter itself, is history. In fact you’re not turning away from cinema, it’s simply no longer a dominant love. It is as useful as the printing type case from which Fuller’s illiterate typesetter finds the characters, at top speed.
And you, you keep the character, the hieroglyph of which Eisenstein dreamed. (He too, his three apparitions are magnificent: the owl, the hands on the bible and the Teutonic knight. He wanted to build his cathedral of the Arts, all by himself. His resistance was already that of hope, and his solitude too)
You find all the images in films, and shabby newsreels. It’s only justice. All the better if Ridley Scott serves to fill a printing type case. And to not have turned your back on cinema, the two long shots from Le plaisir suffice, where we see moving bodies, giving a definition of precisely that. Thought evolves through images and sound ("a thought / will come / to be continued"), as in a collage a friend had made using texts from the screen of Histoire(s). It is a bloc, and it is articulated like the five fingers... another one of these things I didn’t understand on paper.
Lastly, even if the re-uses of Histoires are what I am least curious about - one doesn’t change his handwriting - I very much like the idea of immortality through liquid films, from Vertigo to Ruby Gentry by way of The River. And the peaceful moments of a happy Arabia where I see something of Barnet’s joy: sunset, a boat on the glittering sea, the banal corners of the Maghreb playing for the whole of Arabia, the Arabia we have behind our eyes. Again, thank you.
Warm regards,Bernard Eisenschitz (Critic, Historian, Director)
想起读高一时,有一天忽然开窍了,喜欢上了写东西。语文老师说,喜欢你就写,就算半夜忽然想写也没关系,爬起来写下去。
这句话让人疯狂。后来很多个夜晚和课间甚至上课时,我都在写写写,写日记,写信,写小说……工整地誊抄到绿色格子纸上,贴上邮票寄出挂号信,一封封换回报纸上的铅字和稿费,帮我
想起读高一时,有一天忽然开窍了,喜欢上了写东西。语文老师说,喜欢你就写,就算半夜忽然想写也没关系,爬起来写下去。
这句话让人疯狂。后来很多个夜晚和课间甚至上课时,我都在写写写,写日记,写信,写小说……工整地誊抄到绿色格子纸上,贴上邮票寄出挂号信,一封封换回报纸上的铅字和稿费,帮我度过了困顿无比的高中三年。
高考填志愿时,语文老师说,你应该去报某某大学的戏剧影视文学,那个最适合你。我一头雾水,我的父母也没有特别坚定。后来每隔几年我们碰到他,他都会说可惜。
一念选择通向不同的路。就像我打开《天才基本法》第一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大学毕业,学了不是很喜欢的专业,觉得要工作了就去找份工作,也知道到年龄了就要结婚于是开始相亲——普普通通,就这般假装成熟地早早妥协,摁着自己头皮开始随波逐流。
意外的是,她的父亲感到遗憾。年纪轻轻,这么早就放弃了吗?你不是喜欢数学吗?你不是有喜欢的男生吗?为什么不学数学,为什么不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这个父亲大逆不道,和大部分电视剧里我们看到的父亲都不同,他觉得女儿选错了。
电视剧里设定的人物,就以数学为目标,开始构建小径分岔的花园。里面每个人都有两种可能,一种通向选择喜欢的路,一种通向现实遗憾的路。但两个世界并不完全对立,惊喜和失误交叉运行。每种选择虽然有它实现目标的可能,也必然带来相应的代价;不存在一种选择比另一种更圆满,总会留下遗憾。
这和我们熟知的穿越题材的故事不同。借助于幻想,我们总以为,回到另一个选择的道路上一定会通向更好的自己。——就像我成年以后每每想到自己没有听从语文老师的建议就捶胸顿足,为什么我没有勇敢一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听到的答案和剧中的林朝夕很像,和裴之妈妈的话很像,和张叔平的话也很像。我这样普通,没什么天赋,我怕我拼尽全力也没有好的结果。
一种假设像巨型阴影遮蔽了前路。它还没有发生,却被我和周围的人认为一定会发生。因为大多数人都会通到那里——喜欢学数学,却不一定能成为数学家;喜欢写东西,却不一定能成为作家;喜欢学音乐,却不一定能成为音乐家。——与其带着期待去争取,不如一早就放弃期待让自己心里好过。在面对用尽全力换来的挫败时,我们也会心安理得一些:毕竟,我不是那么100%努力的嘛,这样普普通通的结果也很公平。
普通的孩子林朝夕,就这样放弃努力去走普普通通的路。不普通的孩子裴之,也因为母亲对不普通导致疯狂的担忧,也放弃努力去走普普通通的路。他们在曾经离自己心爱的事情上最近的时刻,仅限于读书时。当走上社会,他们总会做出选择,选择做一个远离自己心爱事物的普通人。——这让人感到悲哀。
无数人复制着裴之父亲的现实。喜欢打拳,也打得很好,却安心做一个警察。老婆说你该升官了,你该加薪了,所有的企盼就是打好这份工,不要妄想靠“天赋”锦衣玉食。——裴之母亲更是现实无数父母的复刻版,她不相信人生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是真正的幸福,她只相信大部分人走的路是唯一的幸福。
再看老林时,我感到他的身上闪着童话的光辉。天才从云端坠落,生活窘迫,不拘小节,像古典文学中的隐士,却从未放弃探索数学的理想。这样的人在现实中,一定是个疯子。
他的女儿也一度怀疑他的。父亲的不负责任让她必须早早成熟。放弃不切实际的“理想”,尽早进入社会。在我们这个一切关系事物都成商品的年代,爱好是什么奢侈品,不仅需要概率极低的天赋,还要无穷无尽的付出。为生计殚精竭虑的家长们,做不到。
父女对话代表了两种价值观的碰撞。
父亲问,你不打算考研了吗?
女儿说,我和数学的距离差了四年!
父亲说,四年很久吗?
父亲问,我们家很穷吗?
女儿说,穷。
父亲言下之意,穷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吗?
女儿的默默不言已经作答,穷的问题很大。
有趣的恰是,在我们真实生活中,这样的对话场景往往是反过来的。往往是,孩子想要去做什么,被认为是天真不切实际的幻想。家长总以为家里的条件还不够好,还不足以让孩子尽情地做出选择。
在看到倒置的父女关系时,我觉得这是一个美妙的假设。假设家长能够保持年少时追求梦想的天真,有一天他们的天真也会像基因一样牢牢地在子女的生命中显现出来——林朝夕最终还是选择了数学,没有放弃。
和剧中让人羡慕的天才裴之相比,林朝夕的选择会让更多普通人产生共鸣。她可以去考研,但是努力了也不一定能考上。她穿行到芝士世界可以凭借作弊的成熟人格在那里获得更好的生活,但是她不能忘记草莓世界还有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爸爸。她在芝士世界成绩突飞猛进,但同时也面临失去友谊的难过……
一路通关的爽文固然爽,但更多人面临的选择就是这样,得到A一定会失去B。剧中最打动我的一段是在她第二次穿行到芝士世界时,对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到草莓世界照顾爸爸,她难以抉择。她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问老林,老林说,如果我是那只小狐狸,我会回去。如果我是那只受伤的大狐狸,我希望她不要回来。
《有一点动心》,1994年张信哲的一首老歌,老到在记忆的某个角落不曾想起过,可当周启文和陈然面对面坐着吃小龙虾时,熟稔的旋律响起,似乎感应到,有一点动心。正如男
《有一点动心》,1994年张信哲的一首老歌,老到在记忆的某个角落不曾想起过,可当周启文和陈然面对面坐着吃小龙虾时,熟稔的旋律响起,似乎感应到,有一点动心。正如男女之间关系建立初期,恰好有宝哥哥初见林妹妹时“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感觉,那基本就是动了心,但脑子尚未做判断,所谓生理和心理的不同步、情感和理智的有区别。
马斯洛理论需求分成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五类,依次由较低层次到较高层次,情感归属属于第三层次。国强民安的当今社会,第一、二层次基本满足,所以情感归属成了当下热门话题,才会产生线下相亲角、线上相亲APP,更有军师联盟游戏员工直播渣男攻略搏人眼球。相亲APP公司专为富人服务,偏与游戏界员工井水犯了河水,从此两路水道冲在了一起。首当其冲当然是双方的老板,相亲APP公司的很会陪酒很会陪聊武打全能烹饪厨余的大龄霸道女总裁陈然和开挂着拉风车牌豪车实质关爱苦难兄弟随时饱含满腔热泪随时端出大厨级美食的倒闭游戏公司老板周启文。
剧情设置不算太烂,有故事的爱情机缘本来就是一个巧合。男女主的选择也颇出人意料,《无名之辈》演技出彩的实力演员任素汐与偶像剧《流星花园》颜值身材一流的道明寺扮演者言承旭,就象剧中的陈然和周启文,初次对峙时仿佛来自不同的世界,但几次来回较量,发现两人其实有很多共同点,比如都算是IT从业者,对事件和人物的分析用的是程序员思维;比如在饭中酒后的对话中关于感情的价值观,也正中彼此心怀。能陪你喝酒陪你聊天陪你打拳陪你跑步更能在危机中挺身担当保镖,打动来自台北、被情伤过、有点小坏的大男人,还颇有几分信服力。
当言承旭走向任素汐灿烂一笑,用力一吻,两人紧紧相拥时,我们相信爱情有存在的价值,即使以后会被气到要心脏病专家来救,还是要珍惜有一点动心的感觉。人生其实很短,来这世上什么也留不下,唯有曾经有一点动心的感觉,可能会在弥留之际闪现。
不是晚上,快到八点半了弗兰克做了个梦,里边处处是太阳。让他盼了有半个月之久的实景,梦里实现的特别容易,而且没有悲伤,也没有愿望。他没有身子,只露个单手,却掌本摊开的书,上边有字但梦中弗兰克喜欢太阳,且在湖边,碧绿碧绿的,深不见底,没有小船,没有飞着的鸟类,他一人守在最边边上,太阳其实已找遍碧湖,但弗兰克感
不是晚上,快到八点半了弗兰克做了个梦,里边处处是太阳。让他盼了有半个月之久的实景,梦里实现的特别容易,而且没有悲伤,也没有愿望。他没有身子,只露个单手,却掌本摊开的书,上边有字但梦中弗兰克喜欢太阳,且在湖边,碧绿碧绿的,深不见底,没有小船,没有飞着的鸟类,他一人守在最边边上,太阳其实已找遍碧湖,但弗兰克感觉是从他手中书开始,在8开纸面铺满,是给他一人的。
醒来后弗兰克想起见湖前还有道高墙,下边是灰大石块,一溜向顶的红砖,他盯着听一个人说他舅母一家这周恰巧踫上了感恩节,就不在这周中礼节性的拜访,归到最后一个周六,平常她们表面上做文章的周末。弗兰克在梦中记得很实,他有点烦,像是考虑过怎么死去的老人现在还在。之后,弗兰克守在湖边心生欣慰,口里的话咽回肚,安慰着孬好不计,现在没有了老人还可有他们仨个,妈妈、他、弗兰克。但刚踫到梦要醒却醒在梦中那一刻,他忽然悲凉地想起现在只有他和他,俩个干巴巴的人。
这一躺就到了九点。弗兰克大都睁着眼看棕橱上挂的出门黑酷外套。
早上还是杯蜂蜜水,今天喎出蜜的勺插进去才看见带着昨天的爆炒花生皮,只想了一想就进去盛了比平时多的量,冲了半杯温水,做在窄桌边等着地上电烧的水开。
昨天索菲亚来过。弗兰克想到她就又回去,仔细地看她进来时穿行在抖门前后的裙子。这么冷了她的裙子竟是雾般的纱,绛色,上个礼拜刚从本书上看到这个词。以前在街上也见过这种红,接近深褐但不是,进了点融化开的浆,像玫瑰又深了,反而沾点红砖皮意思,有时他真搞不懂这究竟是什么,那天一看到这个字,他差点想着再下回当面如果幸运踫到她说一说给她,但现在想真也算幼稚了点,她根本出门的机会不多,这次记得听她一再说是她父亲实在腿部的事,他弗兰克才有幸不是在做弥撒时可以见到他的女神。或许待会我去擦擦那撑子门,不然万一能有下一回,哪怕一次,也省得会万一剐破她那张薄裙子。
弗兰克一口气喝掉蜜,抓个挂在墙的白毛巾,来到车行。一进车行他就犯难,他记不着索菲亚那段细裙到底可以触踫的范围。他只一拉动小木门,該镐油的丧鸡叫吱吱地,他瞥瞥门首的那盞蓝灯油壶,也就做罢,这会油了她的。他由此反复拉一拉,嗓音渐微,他非常自责,那天本来阳光明媚,他为什么单单未在她刚一进来就抬起头来,明明一听就是她的气息。他总这样,索菲亚身上向来很香,有几夜睡不着时他想一种味道是不是桂花,天明他找到家前那棵,并不是,桂花十里飘香,淡雅的索菲亚怎么会是浓烈似火的索菲亚。但奇怪在哪里?索菲亚人未到,这香先飘了进来。可查查字典,有没一客香是随她变化的?不知道弗兰克害羞还是那个时候也在考虑香源,现在他很后悔,他是在她裙子像舤在风浪中掉下船门才想起来那颗头要抬一抬。现在他沉浸在这种香中,这时他瞅见着俩扇对开门发呆,还是不见踪迹。
哪会有踪迹呢,整整多了一个月。弗兰克认为有,很坚定,就在木纹之中,就在或是哪天暴风雨来临前一道紫色闪电里,他会找到索菲亚那段红偎蹭的地方。
他舍不得擦,原路带回,不过是到了晚上,白毛巾才归到了原位,因为他一整天都得修车。
他不是没想过是不是可以就亲身去到索菲亚家大大方方做一回客。那家旅店就在那个街角,那个门就在那道框,那个人就在那活,那个弗兰克就在30岁。有时想去,有时根本逼迫自己就不想,但是这时索菲亚头上宝蓝闪亮钻的宽发卡子就来到脑中,就难免停了手活,呆望望由门出去黄沙遍地的小镇,看够觉得还真不如自杀的好,或彻底搬离,可到哪才能找到像索菲亚一样的人?连连叹气,叹着拧车底盘螺丝,在仪表盘上呼出口粗气,这就有时会结个雾境在车头窗,弗兰克借机手划个索菲亚的全名,迅速吹干。
弗兰克就算大胆一次,当真坐到了个小客厅,他怕遇上那个男人。
他渐渐发现些事,都发生在那个小的客厅。有时是过于细致的摆放方式,他发现好像存在着一些引起他琢磨的细节。有一回他下了三次决心终于决定再等一次添得的茶水后,索菲亚就将会听到她认为错了的嗓音,不再那样羞涩,反倒有点韵致,但听后反而使弗兰克如坐针毡,因为他发现面前的索菲亚开始像他以前最不愿见到的一种女人,苍白脸上所有的皱纹非常担心地聚集在嘴的周围,弗兰克一下子想到他奶奶的二姐姐,特别琐碎一旦镶嵌在这个年轻的脸上,以前那种仁慈中掺杂关心敏感的东西非常下等,从不仁慈,也不聪明,就像你正看幅维多利亚时代出浴女突然世侩地在剪嘴前胡子,弗兰克当时感觉这不是索菲亚,拿着茶杯回想刚才,他只是点明那个靠电视机的影碟盘子和这边的几乎是同距,然后索菲亚正正经经换上了这幅面容。
这使弗兰克害怕,同时也感到陌生。他接下去就没怎么说话,在心底想索菲亚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有很多回他弗兰克都眼见着那个坠下来的绛红蝴蝶结子,就在截乌苍苍的发卡上,不正。有时在右耳上,一月里有四次在脑门上,后边长长飘带像红雾笼着头发,在左在右。那时她也常常是一个人到店,买点小号螺丝,拿到手随意地放下点笑声,然后这一头丰美的棕色亮发,活托托、热落落地漫漫一点点在消失,然后阳光也掺乎进来,摸摸这根,舔完最后一个网罩,都在温暖中消失,弗兰克一天都沐浴在这种阳光中。
后来弗兰克在有限的几次拜访中都记下这种现象,她家门前的树距也让他想屋中的沙发和幅蒙特芳丹回忆油画的方位。90厘米一棵,90厘米一张画映到眼帘。他后来发现了许多画,都以90厘米的方距界定着离画最近位置的家俱。也许有人说这未免太刻意,但是真有一次弗兰克从索菲亚眼中发觉他的看法一点没错,这远不是随意。那天弗兰克看到了画中那位伸直腰身的妇女,出了会儿神思,索菲亚捡到了,他听到后她已站到他身后,你也看出一棵榕树的美了。距离——索菲亚反背手看向晾衣妇身边没抬头的人痴痴地,以后就再没说,又跑到厨房给弗兰克添茶,弗兰克一点脚步声都没听到,这时她父亲就客客气气进来说起话了。
弗兰克只好作罢,带着诡异的色彩存在了他脑中坐回到凉掉的沙发上,那个男人第一次郑重地点着头走进,弗兰克这一生都怎么忘记不了。
他进来后索菲亚的眼开始放光,也许只弗兰克自己看到,也许她父亲也见了但浑口都是在笑眯眯,然后弗兰克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于敏感,就停下思考,接过杯子看着仿佛没有他的客厅里的索菲亚。索菲亚之后连坐下都显得是在領恩,靠上不是自家的皮椅,坐住了裙子,那段纱蝶断了须子她也没管,在蝶子的呻吟声中一往无限地看着那个男人。弗兰克好像知道了点什么。他首先感到喝进他食道里的水很凉,索菲亚在他看不见的厨房给他下了毒,目的很简单,就是为快速可以摆脱他,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觉转了转头,没想到仍然没有退出被人认为是灯泡的怪圈,此时连索菲亚的父亲的表情,弗兰克从没见过索菲亚的母亲,但从其父面上分明看到了一张30年前凄艳动人的脸,就差闪出泪花来,弗兰克的手哆嗦了,这么长时间才听到他们在讲话,一点意思搞不懂,只听到甚至有一种年青男声在讲究楠木和冷杉木究竟作为棺木哪个牢实一点。接着就来到了哄堂大笑,他们很和谐地在各自畅想中沉醉,觉醒,得到了非同寻常的好处。因为接下去弗兰克在看,那个男人不停地在理他笔挺的纯黑色西装。索菲亚父亲收了收笑,往透进下午三点钟太阳的百叶窗下靠,那里刚刚散了他体温的沙发等着他。索菲亚呢,简直是欣慰的了,就只一小会儿被弗兰克张见向回忆那个油画错了错眼,然后是弗兰克从没在她脸上见过却能使他记一辈子的温柔笑容,她在沉陷,她怎么就忘记了刚才对弗兰克说过的,赶上一天可以去那个街上的饭店坐一坐,她都忘了,他弗兰克甚至能听见此时索菲亚心里正说,可以等等,我可以一直这样看你。弗兰克的头马上耷拉了下来,这谁都没有注意。在他都没想到的迅速滑落中他踫到一种黑色,他以前从未见过,但也好像在哪见了而有种胳应感觉栏挡他去想。那时可能大约三点钟,阳光西斜。当阳光西斜时他弗兰克巧不巧没能像每一回那样欣赏到太阳光中的索菲亚,美丽的索菲亚却让他此刻框在个无穷无尽的黑里。他一下子栽进去,感觉肃穆,彼此很安静,不是午后雀归巢,夏天闷头头的静,是僵静,一切敢想的都不想,以前终于得到的一个人也不怎么重要,他弗兰克一恍就看到了伯格曼电影,亲人隔着世在招手。他还是有点奇怪,他反复想这是不是这一天还在初秋的缘故,透过淡紫色百叶偷偷看出去,那里也静,树木在偷偷地掉叶,地上偶或落个小雀子。弗兰克昏昏地转头,大家没有一个人去注意这阵有人出去了,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弗兰克还坐在屋子最边角的暗地儿里。只弗兰克这次转头以后,发现屋子之中好像多了点东西,他闻到了点异味,开始他以为是从窗那边,刮阵秋风带了树气。弗兰克缓缓抬眼,边注视那个极其满足的男人他试着这种味道逐渐在拉、在拽,他快要想起是什么时候,突然一个封闭木箱顶住他鼻子,木屑屑地让人头疼。他渐渐听得到一些话了,男人说是啊,都是这样,一直不就这么过来,几辈子,几代了。索菲亚在说,那么,之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沉默,与她对坐的,和她斜冲的俩人都毕恭毕敬听侯。然后弗兰克听到一句非常瘆人的,像个女声,但又夹带些英气,那我可不可以常到你那去玩。屋里略显诡异的气氛都是由这个男人进来引起,而后很多时候她父亲添上的一两句弗兰克听到耳中也觉得要哭一哭,因为他有时思路清晰时听见过,老头总默许着这面前此人好像已是他命定了的女婿的了。那么他弗兰克坐在这里算什么,他不断地用长指甲的手刮来,刮去,一点毛边没有起动,这是种十分上等的料子,在这种礼节性拜访中穿成这样郑重的职业,可能是位……没想到是索菲亚先提前解了疑。
那天回到家,弗兰克发过誓这是最后一次到索菲亚的家,不过要不了多久,他在心底跟自己讲合,这是最后一次在午后三点钟到索菲亚的家。以后我还可以去,但只绕了三点,弗兰克不知道他这时很迷信起来。让他突然改变性格的重要原因是他的职业,索菲亚怎么会看上了一位职业殡仪师,他暂且这样圓位,实际他根本不是体制中人,而是,他父亲单独在镇上开家棺材店,对,他是那的店员,日常店员,挑一挑板材,安慰安慰或公事公办的冷面朝前来悲伤不已的客户,费心费力地穷尽他口才推销棺材,索菲亚怎么会看上了他?
没错,他是长得美,或许索菲亚正是被他每回出门的这种精心打扮迷惑了,他回到家也是大脚一伸,西服皱巴巴的人啊,但索菲亚永远不知道,她永远知道他就是他,坐在夏暮四点前太阳里,被阳光勾勒出金色线条的希腊男神,哦对了他叫比利。我与他相比还可……能剩下点什么,完全没有。我有一间油铺子,满地是油,满身沾油,索菲亚一周里或许有一天能见到我,一月里见到的我都一个样子,这次我穿的惟一一件未沾油渍的格子衬衫她连多看眼的份都没给,我还能指望上点什么么?算了,我可以退出,是,只要退出来就不必这等纠结的荒唐可笑。
以后几周,弗兰克都试图缓慢忘记索菲亚。但同时他也开始做同一个梦,在梦中,他本来已买好回程车票,坐着来的火车开前并也不止一次打开包看,然后关上包,确定了两张一模一样显得可怜的崭新的票据,因为他身边一直有一人,是弗兰克。然而他身边仍然是有许多人,那都是女人、男人,好多人,有时紧凑,有时分开,有时感觉到一点暖意,是正巧从所幸挨到肩来的另一个宽肩膀,但一丢就过去,有时很多时感到的则是飘越过穹顶状巨大钢铁棚走来走去的冷,他会想到一个小说,写见不到的人,她在最后一个托梦里让丈夫上南极找企鹅,那时他认为他也是惨人,但只几年啊,他也沦落到此,不用上南极,只在个人来人往从不缺人的火车站廊他感到处身艰难,寒冷四溢。然后就是到处让他找,找票啊,到处找不到,到处找,有人告诉你上初三班那个二楼,他弗兰克为的这二楼是不是接连问人,接连地找得到二楼,接连地被换了教室中人,接连地感到陌生。熟识后的陌生感充斥全身,被瞬间抛上荒原,但周遭满是人海。弗兰克在等,也没在等,眼神四散,没有人接应,玩的玩,趴的趴,哪有只找你回程车票而单独存在的世界?找不着怎么办,弗兰克不弃地上楼下楼,躲人闯人撞楼道,成年以后买得的票要回到少年时代,永远翻不完的障篱,永远在越,弗兰克在梦里阴差阳错,从不这样仔细考虑,就出了梦,但是每天晚上或是清晨重温这个长梦。
这样的白天他都见不着他的索菲亚。他的索菲亚和以前他的索菲亚渐渐飘离,有时他满手油津顾不得洗掉就在撕拽面包里的一根火腿,想到了就忘记肉香,嘴刁着,五香肉味迷醉,他很不合时宜地为索菲亚想想,她这会儿吃饭了么,中午吃没吃她最爱的葡萄,她吃火腿的时候旁边也还有那个他啊。他就很茫然若失。
干活时还好,忘得快,一旦手闲,脑子得填满啊,挤开她他就拿来本小说,但就让他正翻起英俊少年第一次见到冷艳少妇,一种描写压着一种感觉,丝丝扣扣,丢丢捡捡,让弗兰克嗅到秘方,一口浓汤下去更加伤心,让弗兰克扔下了极度关注,回头就是印象,野藤香下柔软的手心,海船餐厅天花板的反光,又让他在想索菲亚相似的睫毛影子。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个什么样的光线,才在那间普通的小屋中让她感觉不到他,认识一位新人!一位新的人,难道是他弗兰克经常去坐经常去沾的光线也在出卖他保护了他,美他让她再想起却从那间屋子直接挖掉他!我每次去见索菲亚不敢大声说话,我极力在忍,嗓子难受,一个月和一分钟这时打架,争夺,撕碎,一片一片,一滴一滴,掉下来碎掉的索菲亚三个小字。她随时可能会找,在段不小心停留到我脸部的斜光,那时她随意在看他,顺道滑过来,那时光线小心,却由可能是罪魁,我为下一次选择了退出,我打进痛苦,以规避住,保护住,因为让菲亚看出来,嘲笑将是瀑布,俩
岸溅湿,是玷污,我怕玷污,我不想让索菲亚和我之间的空气都脏起来。
她也许看出来,也许根本不在意。是,索菲亚是有这个权力,她可以随时换一个人,但是年轻……弗兰克心疼地发现一连几天他在索菲亚的身子里,根本没实现忘记她的宏愿。同时他也暗暗觉了这样下去迟早是个病人,他父亲每天推给他比以往苦累的活多上来,弗兰克以一种对抗生命的力量做着,但是不久,连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往病人的路上多迈了一步。
那间有索菲亚,有下午怀旧太阳光的屋子彻底没有弗兰克的踪迹,但是每天一定有索菲亚经过的街道,有时或可能索菲亚临时起意要过的路口,却悄悄地叠印出一个索菲亚非常熟悉的人像。他发现索菲亚即便是在走这种极偏辟的小路子也能最终找得到那个男人的店,有时弗兰克就想这难道是索菲亚的一番良苦用心,还是她父亲也在改变着什么,极力反对起这个男人。但是根本阻止不了,有相当的可能,有她父亲一击,她索菲亚更坚定了信心。
因为弗兰克不止一次发现在某个有敝落绿色油漆窗的咖啡小店,索菲亚和男人交谈甚欢,从而忘记在每天的傍晚7点前到奶铺取奶了。只有十次索菲亚拿奶穿的不是那件绛纱裙,剩下的二十一天都让弗兰克继续沉迷。至于那多出一天的月末客户回馈,弗兰克深深记住索菲亚说的,她是怎么在感恩每件意想不到的事,但是这样的一天她没有改变顏色,浑身拌在夏天雨前晚霞里。她要到那截短奶箱前每回都带上了风,弗兰克在她走后认真地盯审过那段窄小屋檐头,从没坠下可承起风的流苏,低头就是木头箱子,平淡无奇,而且当他全身站到箱子跟前也没有一丝风,他不认为这是他的幻想法,也不去再打听,脑子里闲暇了就琢磨风,红色的风,起自沙漠,他的荒原,辽阔无边,绿色沙湾忽地降临,慢慢变红,生出救他的女神。
一月里他记住的顏色分别是轻紫,雅黄,韮绿,瓷灰,槟绿,甚至有时一种黑却是八种样子。她把人套进那件奶黄娇滴滴的裙时他弗兰克发现人字开岔分披侧首,这样她索菲亚就刚刚想抬点脚黄裙就箍到大腿,他替她感到压抑,但不久其实黄裙散开了他都发现不了,皱住眉头,想在她腿上添双手。她在紫色连体绸裤里边老让他想到光辉的舞台,到处是流烟,流灯,追着索菲亚,有时他看见索菲亚低头绊倒,他紧忙上前但又不能被发现这种过位担心,只掬把汗在头上,实际索菲亚不过低头在闻朵刚绽开的地丁。他不是每回都神思恍惚,但一朝陷迷在新韮绿中,就频频在忘记来时怎么过来,回去是不是还是得绕那个蹩脚邮筒才不可能再次会被索菲亚发现。索菲亚在没发现他的时候仍然是油碧色,但之后他的索菲亚就成为高贵冷漠的墨绿,深黑,这都使弗兰克非常自责,连连摇着头清理思绪,而后感到两边的头疼实际是有段时间了。他把单纯存在于瓷灰和香槟绿时的索菲亚搁在他惟一的神龛——每天晚上8点以后,他什么都已完成,饭也吃好,不必想索菲亚以后事,那时他正纯洁无比地看向一个他亲手打制的小方盒,方盒下边永远是块原木搁板,安静的灯流下的光弥漫在周围,他开始听见段爵士,这种盒子里根本没有值钱之物,弗兰克也永不会打开,他安放进去索菲亚的记忆,他一旦注视这里,精神非常容易集中,因此他的索菲亚就回来了,不是任何人的索菲亚,是陶瓷般干净,香酒一样静醇的不说话的索菲亚,安安静静,精精神神,一对眼,娃娃脸,天真无邪。
以后弗兰克逐渐在发现让他伤心事,索菲亚每次不避嫌,总在那个咖啡店,总坐那张靠窗椅,总是那位男人。弗兰克第一次意识到用位来称呼后不觉看看自己,但仍枯守原位,不打算离开,幸好这段时间头顶那棵高大的树没有落一片叶。她那边的树荫也盛,弗兰克就是在阴影中也不断看出来比利坐着的挺拔。他在他和她单独约会时到过他的棺材铺,假装客人,以后倒打听出些关于比利的好事。很难界定是单纯的好意还是因为认识了索菲亚改变后的比利。伙计让他看墙上照片的时间多于说给他听,弗兰克却在区区小店数十张相片中陆续得到这么一个印象:他绝对是索菲亚之后的比利。第一张照片放在个长两米的浅棕色棺材上边,他选择了坐着照,看模样那时很壮实,但坐着,精明的眉毛,凌厉的眼神,就差伸出手来直接说话。弗兰克看下边板材,到画中就找到比利身后一片干草地,这时伙计咳嗽了一声,弗兰克无意识地躲开点墙上相片而掂头瞧了瞧他,伙计人没挪眼光盯着白墙说,弗兰克一听这是早打了草稿的:他那时还很努力,听说一直就一人开拓了背后那片荒原。弗兰克就想退一步朝后走,但伙计堵着那条窄道他过不去,就听之继续看这张禿画,慢慢他开始发现比利可能是假发,在他眉心斜上有个风旋,撮起堆儿松软毛发,像胎儿。弗兰克盯着出神,耳边老是伙计的声音,等他终于能挪得动身子到第二张和第三张间的灯下,他已经大致掌握了比利这几年的辛苦业绩,从启动项之艰到中途短暂退出,都轻飘飘地在那块黄的草地上流来流去。
第二张上边的灯暗,弗兰克看着发青黑脸光的比利扶着匹烈马,底下则是深棕木板材,弗兰克敲了敲,伙计听见后说啊这是纯杉木。杉木!?这种顏色?上漆后快速烘干。就到画上这有马的那个农场,四散得尽,顏挂持久。到这里比利仍还是威武不已,和马共同一个祖宗,长脸透眼,朝框外咄咄逼人射来。
看第三张时弗兰克终于寻思到始终有种顏色,在荒草地是半空中,在马场则隐在远雾中的栏杆,在这里,比利半身朝有太阳进来的白色窗户,对着的晒得暖暖的花瓶的边缘,有了索菲亚身上的绛意。他到这时才发现,就问身边亦步亦趋的伙计他是什么时候照下这几张,什么时候接手他父亲的店铺,伙计听后开始对弗兰克有所警惕,回答前总是眨一会眼再开口。弗兰克接着听道,这大概在他来店前就先挂上,弗兰克问这是什么时候,他想了想还是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弗兰克匆匆结束这次满意的访问,回到家思考他想得到的答案,直到这时他才全猜出来,根本没有创业的事,是接过来家业后急忙补照。窗子里的比利身躯恭敬一直向前,一直貼前,他在吸髓,索菲亚的,弗兰克的,索菲亚太年轻,太容易上当,此刻脸上浮现桃花,不理会手下冒热气的香浓咖啡已经沾上那段镂空驼纱上的碎栀子,摇摇晃晃上升的手几次快要踫了他,对面的人胡言乱语,却每次能让身上西装保持平整,这大概就是索菲亚从不敢把手戳到他手的原因。
他们究竟是谈的。是什么?
索菲亚从葬礼回来脸上仍保有笑容,木木地想到以前见过一个结婚拱廊,彩虹之上应有尽有,不但有人间的玲铛,天上的用彩纸承着汽鼓起的东西也各种各样,就是没有新郎新娘名字,她又笑上来。
比利临走前给她口信,因隔的终究远最后几字可能是猜测,过几天一定见到她,他俩双大手比划,手底下人还是很乱,乌隆隆地散,从来的道走回来的道。
索菲亚到现在坐在她床上也不后悔说了那种话,有许多大脸,女人的,变形丑的张嘴叠舌头。索菲亚说出的新郎不是比利是弗兰克,但是她也不知道说出来前喜欢不喜欢弗兰克,她记住当比利听到耳中的样,他不准备记住,视线乱乱的:我成了新郎的新娘了。
索菲亚回忆一辆乌黑的车,长车,想到这一段和比利比较长的对话一字不落地有了形象。
你为什么不能重新选择一回,没有结婚,见过一面难忘,见多了也是难忘,又都没结婚。幽香四布在比利那间非常宁静的店铺,索菲亚正手摸弄光洁肃穆的各种棺材壳,就愣到那里,当时是那块浅原木色儿的。
但是你不知道比利,算了,我也不小免得让你以后想起来笑话,不说,还是不说好。这时有人进来询问板材,索菲亚有了段时间,在安稳的灯光覆盖中往窗外看,到处是街道,到处是没有人的街,期间包括比利都没察觉,索菲亚有一刻剔除了孤独的街面,眼球在寻找着,不过就一会回来到比利眼前,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索菲亚,眼中有泪。
来人已走,比利说是不是因为他的职业,索菲亚总在说年龄,总在说,比利狠不能掰一掰她那个美丽的脑瓜,她在棺材店里从不停脚。以后陆续说到几次比利的拜访啊,下午的太阳啊,屋子里的人数。比利开始知道索菲亚并不在这里,她不是从前的索菲亚,她可能一直就是索菲亚,从他这个散发特别宁静特别乖戾特别不合时宜气味的房间里冲出去的索菲亚,他一直在认识,却一直在不认识。
最后选择这一辆。
浓黑,车长9米,岚皋牌弗兰克生前说最喜欢的加长版,做为他的丧车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以后要到奶铺总可以走两条有邮筒的小街上多转一转,要是想去车铺镇上还是有三五家,不过老板就不帅了,我就不用单为的换了那件他说的绛裙,我不怎么喜欢喝咖啡,比利不会总让我陪,就可以不去,尽量地忘那个急转弯,或过个月就没有弗兰克的小摩托在那躺着,破破烂烂的,不好看,弗兰克也不喜欢,索菲亚看着墙上的方盒,可能弗兰克也这样放在个木板上边,我都不去,我都不去,我都不去。
可能不能在下一次再打算追上我,要到时候告诉我一声,你就还是车铺中的弗兰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