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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的南方
云的南方
类型:
剧情
主演:
地区:
中国大陆
年代: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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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的南方
影评
小欧
2016/10/18 12:13:31
去云南
影评只是文字的一种形式,或者说只是借由一部电影,表达由此而产生的感想,电影并不是我的专业,观影是我一种对他人生活状态的涉入。读书,甚至比较自然状态的旅行,也都是这样的涉入,而如此涉入之后,对应的是对自己生活状态的观照。
《云的南方》是身为诗人与作家的朱文的第二部电影,这部拍摄于2003年的电影获得柏林电影节“亚洲电影促进网络奖”,香港国际电影节“火鸟大奖新秀竞赛”金奖和“国际影评人联盟奖”,
影评只是文字的一种形式,或者说只是借由一部电影,表达由此而产生的感想,电影并不是我的专业,观影是我一种对他人生活状态的涉入。读书,甚至比较自然状态的旅行,也都是这样的涉入,而如此涉入之后,对应的是对自己生活状态的观照。
《云的南方》是身为诗人与作家的朱文的第二部电影,这部拍摄于2003年的电影获得柏林电影节“亚洲电影促进网络奖”,香港国际电影节“火鸟大奖新秀竞赛”金奖和“国际影评人联盟奖”,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最佳新人奖项最佳导演奖”。虽然都不是重磅的奖项,但也代表了观众,至少是影人对于朱文的肯定。朱文的第一部电影《海鲜》,我也有幸看过,对于以诗歌和小说见长的朱文来说,他的电影自然也蕴含诗意。
《云的南方》讲述了李雪健饰演的徐大勤,退休之后不顾家人的劝阻,执意要到云南去旅游,终于成行。随着剧情的展开,也逐渐交待徐大勤的人生经历和心系云南的原因。影片主要的段落用来描写了徐大勤在云南的遭遇,以及对年轻时生活的追忆。据说这部电影只是在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很短时间的播出过,所以我也只找到比较模糊的一版,但这也恰恰增加了整部电影的朦胧之感,尤其是徐大勤到达云南之后的部分,绮丽的风光,穿插的梦境,都使影片别有韵味。朱文自己在采访时说,“《云的南方》和一切怀旧的电影有着严格区分,因为怀旧是来的过于轻易的疏离美感。”我十分同意这样的观点,怀旧如果仅是对过往的滑稽又悲伤的重新忆起,那仅仅是具有一种近似的美感。一个人对过往的记忆,就如同他的身体一样,构成了他的自身。那种与记忆有关的美也恰如与身体有关的美一样,稍显轻易了一点,更大的美也许应是不易达到的,它蕴含在更加广大的未知世界之中,能够远远突破了个人的局限。九十分钟的电影,节奏甚至有些拖沓,朱文看似随意的寥寥几笔,描述几处生活的侧影,如此就把一个平凡的人生活之中喜怒哀乐酸甜苦辣以及背后最丰沛的感情展现了出来,我想这就是诗意的魅力所在。
这样诗意的电影也就有了很多可以联想与解读的空间,这部电影带给我的感想可能和很多人不同,李雪健饰演的角色,使我想到自己的父辈,不仅是父亲,而是整整生于五六十年代的那一代人。曾经有很多年,我觉得父亲这辈人是苍白模糊,毫无个性,甚至是头脑简单的,他们与这个我在成长起来后见到的飞速变化的时代已经脱节。很多时候,我会觉得他们似乎一直以来就是这个样子,未曾经历青春,也不曾怀有理想。而自己与他们之间那道鸿沟,是如此之深,以致任凭时间之类都不可填补的。当然,这样的想法可能与时代无关,很多孩子面对父母,也包括如果以后我有孩子,他可能也会有同样的感觉。不过随着年纪的增加,当我能够理解生活平凡本质的时候,我也就能够开始理解父母一辈人的生活与经历。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特定的时代背景之下,童年的教育,青春期的经历,以及成年后的环境,基本塑造一个人看待生活与世界的全部眼光。所谓代沟也许就是基于自己的眼光打量上一代或下一代人的生活吧。面对这种差异真正做到理解与包容是困难的,那是待可追求的境界,能现实达到的也许是知晓与妥协,在此基础之上,辅以感性的亲情的黏合,这可能是种可操作的隔代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其实这样的方式甚至可以放任到任何人与人的交往中,与人交往建立关系,是作为群居社会人的基本命题之一,而且这样的关系往往处于动态之中。理想过多,也许显得冰冷;感情过多,又常陷于纠结,能够把握恰当的平衡,是人生智慧的体现。
李雪健在片中的表演堪称出色,虽然稍有程式的腔调,但他似乎略带女性化的语调与动作,恰恰展现了徐大勤的个性与经历。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身上,少的是自我与威严,而多的是顺从与和蔼,一如李雪健对宋江的演绎。结尾处的笑中有泪苦乐难辨,也颇有感人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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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东渔
2015/12/17 12:34:05
云的南方不在别处
云的南方不在别处
朱文的第二部电影《云的南方》就没有第一部那么生猛海鲜的味道了,仿佛寻常百姓在家庭厨房里烹出的一道菜,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通篇用一个“去云南”事件为主人公的半生做了注解,一位退休的厂办工人老徐渴望去云南(影片前面铺陈交代老徐的家庭状况已走下坡路,但老徐积攒的一笔钱有他自己的打算,连女儿开店他都不愿意拿出来,在云南时他把它谨慎地藏在背包最隐秘的地
云的南方不在别处
朱文的第二部电影《云的南方》就没有第一部那么生猛海鲜的味道了,仿佛寻常百姓在家庭厨房里烹出的一道菜,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通篇用一个“去云南”事件为主人公的半生做了注解,一位退休的厂办工人老徐渴望去云南(影片前面铺陈交代老徐的家庭状况已走下坡路,但老徐积攒的一笔钱有他自己的打算,连女儿开店他都不愿意拿出来,在云南时他把它谨慎地藏在背包最隐秘的地方,甚至让招待他的朋友带走保管。),终于排除一些麻烦去了云南(只有退了休时间充足了才能去云的南方,了结自己在北方郁积的心结),最后在云南陷入不曾预料的困境(电影叙述里却又是必然而然的结局)。影片并没有俗套过早地交代主角的人生遭遇这个背景,而把其放于中间,在诗情画意(行舟湖上,云在水里倒影,俨然天堂胜景令观者震撼。)的泸沽湖边,他把半生际遇假托一个梦讲给摩挲族美丽的姑娘,郁积的心结才有所通畅(这是一个伏笔,到了影片中间才显露,他是因为对生活的苦闷特来寻找一种释放,但结局使其陷入困境正好隐喻半生的心灵困境,让人站在清澈纯净的湖边欲哭又笑,仿佛也在瞬间参透李叔同的“悲欣交集”。),这个桥段是高超美妙的,可见导演的功夫之深。
他被一个女人蒙骗,被人误解,陷入新的困境,但他必须解开困顿,不能带着新问题再回到北方。影片行云流水的叙述手法可能会让拒绝平淡的观影者感觉到枯燥无味,但这种淡然正好跟人物内心激荡的起伏形成鲜明对比,更好地刻画突显了人物。这里对老徐的性格塑造做到了细致微妙——去云南的坚决;不愿惹麻烦也要给妓女钱的良善;绝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帮厨师干活又觉得像劳动改造的那份倔强(带有诙谐的苦涩感)。新的困境产生于云的南方,这带给老徐新的打击,他曾想过如果没有留在北方,而是如愿以偿借调到南方,跟一个摩挲姑娘组建了美好家庭,像512厂平淡和谐的一家子(他去借用厕所那家)那样生活着该有多好。他甚至下车去看看512厂的家属院,坐在那里感受另一种他幻梦般的人生,却在孩子的气球玩具失手飞上天那一刻,让我们观者不禁唏嘘——泸沽湖只是梦幻桃花源,“在别处”永远只是在别处,南方和北方都是一样的,就像那个在厨房角落写诗的厨师一样,让老徐看到了他自己年轻时的热情模样。
内心和现实看似双重不可解的矛盾使电影充满深长意味。而他的女儿因为想开一家美容院并不情愿地委身于一个老板(还是一个离不开熊猫娃娃的形象男人),这条暗线隐秘地复述了他人生困境的最初是怎么开始的,只不过由他的女儿继续循环往始……
朱文的小说语言先行于电影,可以说他是在用影像写一部小说。电影同诗、画、小说、音乐等所有的艺术一样,都是在阐述和挖掘最隐秘的那一部分,只是方式有所不同。人活在世上也是如此,一直在挖掘隐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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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94
1173
周鱼
2013/11/5 17:06:30
此处与彼处,窗内与窗外
原来还以为这会是一部有关于云南的风土人情,或是一个从未去过云南的人与云南之间碰出的一些火花,两种文化的对话或冲突。
看下来才知道,没有什么文化的冲突,而是人的此处与彼处的冲突,那个“彼处”并非一定是云南,它是一种梦。此处与彼处,就是现实与梦想。
过了四十年,北方人徐大勤直至退休,才有机会去实现那个想要亲自去一趟云南的愿望,这个愿望源于他年轻时的一个错过的机会,那时他本可以调到云
原来还以为这会是一部有关于云南的风土人情,或是一个从未去过云南的人与云南之间碰出的一些火花,两种文化的对话或冲突。
看下来才知道,没有什么文化的冲突,而是人的此处与彼处的冲突,那个“彼处”并非一定是云南,它是一种梦。此处与彼处,就是现实与梦想。
过了四十年,北方人徐大勤直至退休,才有机会去实现那个想要亲自去一趟云南的愿望,这个愿望源于他年轻时的一个错过的机会,那时他本可以调到云南工作,却因遇上了一个女人,很快有了关系,很快就要进入婚姻生活,于是只能放弃去云南的想法。
婚后,他过上了不消停的日子,妻子脾气不好,出身不好,他们工作辛劳,有三个孩子,小女儿三岁的时候妻子过世了。此后的生活,是一轮困难接着一轮困难的生活。
是到了如今年逾六十,他还需要克服生活的羁绊,才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来云南走一趟,看一看当年他有望调动的那个厂。
什么是徐大勤渴望的云南?
如今的他真的来到了那个厂,真的去看了那里职工宿舍的生活,甚而还进到了职工的家里,但是这些具体的细节,都并不能完全地说明这些就是徐大勤渴望的云南生活。
这个厂在昆明,整个过程下来,他也只去了昆明,昆明并不能代表真正意义上的云南,这部电影真的与云南并无多大关联了,它的名字“云的南方”成为一种够不着的遐想,“云南”,被拆解成云的南方,模糊了云南这一确切地理的作用,而“南方”成为一个正以模糊作为作用的所在,这个名字成功地进入了诗意,同时也是成功地进入了对生活的拷问。诗意的反面,是现实,对诗意我们有多少需要,我们就曾在现实中扎得就有多深。
“云的南方”是抽象的,而这抽象的描述才适宜于形容徐大勤所渴望的内容。并非抽象比具象来得不老实。抽象,有时才是生活里最实在的一种流动。它不是不需要具象,而是它自身的存在意义正是在于与现实的游离,它是一种硕大的可以占据人的内心的力量,难以在现实生活中完全找到真正的存在的对应。有一句徐的台词是“每次累的时候,就后悔没有来云南。越是过得不好,就把云南的日子想得越好”,对云南的渴望实际是与他对自己的当下生活的不如意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是他对当下生活的反面的理想化想像。
徐大勤的渴望,是一个人对“另一种生活”的希求。也许他自身也并没有去思考这种美好希求到底有几分现实操作的可能。它真的可以变成现实吗?影片也饶有趣味地直接将其用“梦”来呈现。甚至是“梦中梦”。是徐大勤梦见自己对一位素不相识的云南女子讲述自己的一个梦,他将在北方的困苦的一辈子及多年来对云南的希求的缘由说成是一个梦,讲给女子听。
编剧也是导演的朱文对这一段落的安排,有心理学上的潜意识的气味。是这部电影的潜意识表露。也是徐大勤的潜意识表露。
希求的本质,就是梦。
一旦他真的来到云南,这个他梦寐以求那么多年的“彼处”,就变成了他如今的“此处”。
如今,他在这个此处,依然遭罪。原来,这个此处也是一样的,也有人世的种种艰辛,也有普遍的需要被救赎的人性。
他在昆明的一家酒店,沦入了一桩被冤枉的嫖娼事件中,而被滞留,受到误解、侮辱,其后,是无奈,那个妓女暂时找不回来,事件暂时无法明晰,他只能留在居住的饭店,这变成一种不明不白的处境。所有知道一点这个事件的人都要问上他一句“你到底做了没有?”
不明不白,是比误解、侮辱更加糟糕的一种情况,也是生活中最常有的一种情况,那种你要声讨什么却难以声讨,你想要理清什么却只能理清到这一步,下一步怎么也走不通,这才是人们生活中最常遇到的一种困难。这种困难不惊心,但它够窝囊,窝囊的事物对人的迫害和摧毁,我们并不能不重视。
原来是,我在哪里,哪里就是现实。
美好的纯净,只在想象之中。
又有一句对白,无法忽略。
云南女子问:“你是不是怨恨那个女人(徐大勤的妻子)?”
徐大勤:“没有,我丝毫不怨恨她。我爱她。”
由此我们读到现实的矛盾、荒谬。现实,也许就是那困苦与爱同在的地方。
电影的一开始是一间屋子里的一张桌子与桌子前的窗,是徐大勤在北方生活的屋子。日常的隐喻,这样不动声色地作为影片的开场。看完影片,再回顾这个开场,这个镜头甚而是对整个故事的意象化的抽出——那扇窗面向何处——这已经足够令人深思。
电影是一种有所深省的立场,也是一种供人深省的机会。《云的南方》,有言之有物的部分,重重地捶击到我们的心脏的内容,它有一定的指向,就像一面开着的窗子,而在窗内与窗外的这种关系中我们读到了多少,电影则以有所限制的呈现来作出了无限的延展空间,这个空间,值得每一个观影者的接续。整部电影的结构是简单的,由徐大勤离开北方去看看云南,和来到云南后涉嫌嫖娼事件两大部分撑起。而关于徐其后的生活呢,戛然而止。
徐在昆明滞留的饭店的厨师,带着徐大勤到蔬菜基地去散心,那里,徐望见了大海。电影的最后一秒是定格在徐大勤极其复杂的表情上。我们没有人能准确地说出主人公当时面对着那片海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他的表情在摘下墨镜的那一刻呈现出呆然,而后那呆然的眼神中仿佛看得到一种希望,而后这又不仅仅是希望,它还参杂着疼痛难诉的一些过往的回忆,这些回忆让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开始并不看海,而是眼睛朝下看,嘴向上撅起,这是委屈的符号,而后,非常迅疾的,那张脸是笑了,他又看向海了,笑与哭糅杂在了一起。这样的哭,是重要的。这样的笑,更是重要的。
有希望,是重要的。
懂得了希望的破灭,是重要的。
懂得了无论破灭与否,希望是可以单纯作为希望的,这更是重要的。
我只能够写下我个人的如许的猜想。
如果我是他,那一刻,我不仅看到了我的云南,也看到了我的北方;
我不仅看到了我的云南,也看到了不是我的云南;
不仅看到了我的渴望,也看到了我为什么渴望,然后,看到,渴望无论如何是美的,而北方,我不怪它。
因了拥有北方,拥有一间那样的房屋和那一扇窗子,所以我才拥有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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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
2011/10/31 12:51:28
怀念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
徐大勤因为刚工作时有对调到云南工作的机会而没能成行,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令他对未能去成云南格外后悔。他在怀念青春,怀念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在云的南方。
徐大勤因为刚工作时有对调到云南工作的机会而没能成行,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令他对未能去成云南格外后悔。他在怀念青春,怀念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在云的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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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阳台
2011/8/19 12:55:48
幸福生于内心,不痛快也生于内心
噱头十足的商业大片充斥的时代,更应该在某个安静的晚上慢慢看这样的小众文艺片。
这部电影是李雪健一个人的表演。这个小老头和我是同乡,一个能把戏演绎的不像戏的老戏骨。
还有田壮壮扮演的那个沧桑的老警察相当惊艳。
我们很多人在过的不痛快的时候总是想过往的某个人生十字路口,如果不做已经做的那个选择,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不痛快。可知道,若是当初,没选择了,也会有另外的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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噱头十足的商业大片充斥的时代,更应该在某个安静的晚上慢慢看这样的小众文艺片。
这部电影是李雪健一个人的表演。这个小老头和我是同乡,一个能把戏演绎的不像戏的老戏骨。
还有田壮壮扮演的那个沧桑的老警察相当惊艳。
我们很多人在过的不痛快的时候总是想过往的某个人生十字路口,如果不做已经做的那个选择,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不痛快。可知道,若是当初,没选择了,也会有另外的不痛快。
幸福生于内心,不痛快也生于内心。
心里想象的那个云的南方并不见得如想象的那么美丽,或许那里的人还在后悔当年为什么没选择去云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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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透明
2011/3/27 18:07:59
美好的,总是美好的吗?
沉浸在想象中的,总是美好的!
一旦想象变成了现实,就残酷了的。
平实的镜头,不平的社会与人生。那有怎么样呢?只有无奈!
沉浸在想象中的,总是美好的!
一旦想象变成了现实,就残酷了的。
平实的镜头,不平的社会与人生。那有怎么样呢?只有无奈!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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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i
2010/4/28 23:29:36
眼角闪着泪花,嘴角一丝微笑。
李雪健演的很棒,一个60岁男人的故事,一开头就吸引了我静下心来看。
影片的前半部平铺直叙,稳健的镜头和朴实的画面交代了一个平凡的中国家庭,充满我们再熟悉不过的生活气息,父亲的唠叨,儿女的不耐烦,紧张的经济条件,淡漠的亲戚关系,变革的城市风景。真实贴切, 让人不禁想到贾樟柯般的写实。导演用了很多的细节刻画了父女之间的心理状态。对家庭成员生活的描写,以及李雪健扮演的的老男人的刻画让我看到
李雪健演的很棒,一个60岁男人的故事,一开头就吸引了我静下心来看。
影片的前半部平铺直叙,稳健的镜头和朴实的画面交代了一个平凡的中国家庭,充满我们再熟悉不过的生活气息,父亲的唠叨,儿女的不耐烦,紧张的经济条件,淡漠的亲戚关系,变革的城市风景。真实贴切, 让人不禁想到贾樟柯般的写实。导演用了很多的细节刻画了父女之间的心理状态。对家庭成员生活的描写,以及李雪健扮演的的老男人的刻画让我看到了一点小津安二郎的影子。
看似平淡无奇的生活却从一开始就安排了一个悬念,男人要去云南,而且决心很大,尽管身体不好,尽管经济紧张,尽管女儿想借他崭了半辈子仅有的万把块钱去创业,但是男人都很坚决,他要去云南。
为此,他推掉别人介绍老伴的机会,坚持每天都去锻炼身体,在得到一个工友突然病逝的消息之后,他决定,不能再等了,他要去云南。
经过一程人情淡漠的旅途,心潮澎湃的男人来到了陌生的昆明,在火车站遇到了一个陌生的接站人,是放心不下的女儿安排的朋友。接站人是个热情的小老板,开着车要带男人好好游览一下昆明,推脱不掉的男人却说我只是想去一下512军工厂。
来到陌生的512,男人在工厂的生活区里转了转,中间借了一位大妈家的厕所用了下,完事后男人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到这里,悬念进一步被加强了,他为何而来。。。
那晚男人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去了接站人介绍给他的景点——泸沽湖。那里住着母系社会的摩梭人。村长说在这里,男人不许劳动,不许操心,否则就会被驱逐。男人就住下了,不再劳动,不再操心。
陡然间影像的风格也如剧情般急转,变得充满诗意,男人驾着船飘在湖面上,听摩梭女人的山歌。他睡在树上,一个骑马的摩梭女子经过,男人追赶上去,他说我刚做了一个梦,心里憋得慌,你来听我说说吧:
“梦里,我回到了北方,年轻时我曾经有机会被调到昆明的512厂,我向往自由,期待着调离,可是在漫长的等待手续的时间我和一个脾气不好的女人发生了关系,那个年代,没有办法,我们结婚了,我也就留在了北方,婚后,所有的事情都不理想,我被苦闷的生活,紧张的工作和接连出生的孩子压得喘不过气,孩子很小的时间那女人就去世了,几十年来我一直都很艰辛,每当生活困难的时候我都会后悔当初没来云南,要是来了云南,一切就不会这样了。。。“
倾听的摩梭女子说: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男人惊醒来。。。躺在旅馆的床上。。。
一切的悬念也都恍然大悟。
男人只是为了看一眼他多年前曾经错过的一个世界,本来他可以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生活,但是,他错过了。
原因是复杂的,但,这是他们一代人的宿命。
现在,老了。男人来到他曾经魂牵梦绕的云南,一切也释然了。
不,还没有完,阴差阳错之间,男人被搅进了一场警察与妓女的漩涡里,进了局子。
剧情又变成了荒诞剧,男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必须等待警察把已经放掉的妓女抓回来对口供,他们那代人把名誉看的很重。男人不能走,他必须留在昆明等待,他被拖在旅店里无所事事,焦虑的等待,像等待戈多一样的等着那个妓女的落网。
云的南方,最终却成了男人又一个无法解脱的困局。
最后的画面,一片宁静的湖面旁,男人远望着,眼角闪着泪花,嘴角一丝微笑。
这是一代人的表情。
这是个关于一代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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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7
1473
安静
2010/1/11 11:53:54
《海鲜》与《云的南方》比较
《云的南方》和《海鲜》的结构似乎很像。
两部电影都按时间先后明显分为上下两个故事。
《海鲜》中,前半部分讲一个垂头丧气的妓女,感情上产生苦恼,于是去了一个外地——北戴河海边去自尽,碰到一个警察,发生了一些故事,最后苦恼解决;后半部分是妓女回到北京,遇到假钞事件,然后再次解决困境。
《云的南方》中,前半部分讲一个郁郁寡欢的退休鳏夫,终生有一个心结,于是去到一
《云的南方》和《海鲜》的结构似乎很像。
两部电影都按时间先后明显分为上下两个故事。
《海鲜》中,前半部分讲一个垂头丧气的妓女,感情上产生苦恼,于是去了一个外地——北戴河海边去自尽,碰到一个警察,发生了一些故事,最后苦恼解决;后半部分是妓女回到北京,遇到假钞事件,然后再次解决困境。
《云的南方》中,前半部分讲一个郁郁寡欢的退休鳏夫,终生有一个心结,于是去到一个外地——曾经可能改变他命运的云南,去满足心愿。然后苦恼释然;后半部分讲老人回到昆明,遇到冤案事件,再次遭遇妓女和警察(跟《海鲜》比较),最后困境看似尚未解决,但从最后一幕老人似哭又笑的表情中似乎感到了一丝超越和顿悟。
两部电影的故事都讲得环环相扣,风格也都现实细腻幽默。但我无法满足于看到了故事、听到了笑话,我还要细想,这些故事背后,导演还想叙说什么?
是不是有一种乐观主义的情绪?再大的苦恼只要你勇敢去面对,终归会解决?再不可思议的困境,只要你坚持去解决,终归会得到解脱?
我知道这样分析大概很俗。但我愿意去这么想,我喜欢有人有本事能给这个看起来挺黑暗的人生一个真正光明的结局和解决。虽然在《海鲜》里,摆脱苦恼和困境的方法不像《云的南方》那么暧昧或者留有大想象空间,前者甚至有些非常手段——妓女果敢杀死了困扰自己的警察,最后也果敢地把假钞(麻烦)转嫁了别人。
当然朱文不会仅仅喜欢当一个能够帮助和鼓励人们解决现实和心理困境的心理医师,他更是一位杰出的娱乐者和一个当之无愧的艺术家。
在这一方面,我也没想明白,这两部电影前后两个情节之间有没有什么深意?比如在《云的南方》中,去云南解决心理心结,和碰到妓女之间有什么必然的逻辑联系吗?电影最后一幕的表情和这个人以前的遭遇又有什么暗示?也许是表示该主角用不着遗憾未曾来云南,因为像他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碰到麻烦?曾经因为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和女人发生关系而过了“悲惨”的一生,到老了也会因为不谨慎、不聪明再次陷入女人设下的陷阱,尽管这是在完全不同的地方——梦想中的云南?
就如《海鲜》中前半部分妓女勇猛地开枪射杀了警察,后半部分该妓女也同样能解决假钞带来的麻烦?
(《云的南方》中我最喜欢的情节和细节:两个老头模仿动物锻炼身体;女儿在教减肥操,窗外两个男人对视;主角的朋友准备结婚,所以主角只好一个人去云南;在昆明,在厂区人家中撒了一泡尿;在泸沽湖自白;回到昆明碰到妓女;跟饭店的厨师握手因为感到对方的理解结果对方其实并不算真正理解;最后一幕。等等。朱文的电影中充斥了这些富有想象力和幽默感的小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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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6
1144
陈郁
2008/9/11 13:33:50
云的南方 心的背面
迄今,我读过的中国作家的作品中,最难忘的结尾来自朱文——“我亲爱的老友,你已家破人亡”!
和他粗砺尖锐的风格一样,这个结尾给人无声处听惊雷的震撼,这是控诉也是悲悯,是冷眼也是热情。
而在《云的南方》的结尾,李雪健扮演的徐大勤仰头看着天空,天时是那么湛蓝,他笑了……
导演朱文之前被人熟悉是因为他的作家和诗人身份,他的小说里总会出现警察和妓女,意识形态和个
人欲望之间的矛盾和对
迄今,我读过的中国作家的作品中,最难忘的结尾来自朱文——“我亲爱的老友,你已家破人亡”!
和他粗砺尖锐的风格一样,这个结尾给人无声处听惊雷的震撼,这是控诉也是悲悯,是冷眼也是热情。
而在《云的南方》的结尾,李雪健扮演的徐大勤仰头看着天空,天时是那么湛蓝,他笑了……
导演朱文之前被人熟悉是因为他的作家和诗人身份,他的小说里总会出现警察和妓女,意识形态和个
人欲望之间的矛盾和对立似乎是长久的主题。所以虽然他指导的第二部剧情长片不再有直接恣肆的叙
事口吻,但这两种人物还是出现在《云的南方》中。影片并不象片名那样饱含诗意,虽然片中出现的
云南景色很美,蓝天、绿水、孤舟、摩梭族少女……但这一切都呈现出刻意的孤寂状态,感受到的是
心的暗面的冷。
朱文说这是一个关于父辈的故事,所以他讲述的婉转,含蓄。
虽然基本上都是固定机位,基本上画面中都只有两个人物,但这影片并不缺乏幽默的细节,不过这些
细节引起的都是会心的笑。
退休老人徐大勤,去一趟云南是他一生的梦想。有一天他终于去了,却因为一次说不清楚的嫖妓事件
进了当地派出所。他只能待在那里,从一个特殊的视角一窥云南———他梦中的天堂。
影片通过旅程把徐大勤的的生活划分成两个部分,北方的和南方的;现实的和想象的。就像张楚曾经
唱过的那样“她的名字不说你也知道”,所以徐大勤的生活不说你也能想到,去小公园锻炼;和老朋
友聊天;子女偶尔回家;操心小女儿的男朋友……但他向往的是云南,在知道了一个死讯后,他决定
去实现梦想。影片的后半段就是在云南发生的一切。他曾经在梦中对一个摩梭少女诉说自己的经历,
如果不是因为以外,他当年就已经到达云南,他的生活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但他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留在了北方,结婚,被无休止的争吵和工作磨砺,对于现实他只有隐忍。
主人公以为从高速和文明压力和桎梏中逃脱,但却想象中原始和平静的世界中掉入另一个罗网。蓄意
已久的突围结果只促成了内在性欲困境的现实凸现。西藏也好、云南也好,被小资和浪人向往与热爱
的桃园,有时候只是一个最终幻想,并不需要被实现!朱文最后还是粗暴的终结了这个梦想,让徐大
勤无力挣扎,直至落寞、无望。
生活在别处,是的。失意的时候我们总会这么感叹,向往着诗意的栖居,但别处又究竟在何处?
你掌握吗?你知道怎么寻找吗?人生或许真的有很多种选择,或许象卡夫卡形容过的,生活是持续的展
开,不经意间就转折了。
答案只有自己知道,生活毕竟只是生活,不是去体验,不是去寻找,你没有的东西你是看不见的……
明天就是2月5号的中午CCTV6会播放《云的南方》,去年我看的时候还是在零点时的“探索影厅”,李雪
健的表演踏实贴切,仿佛徐大勤就是他的样子;作为地下摇滚的拥趸,可以找到左小祖咒,他演唱的主
题歌〈泸沽湖情歌〉同样用的上“粗砺”形容,藏族女歌手的和声又是那么空灵……
所以有时间的话,看看吧,毕竟生活无法被自己完全控股,内心也总有暗面,但能有这么几个瞬间向内
自我追问一下,也是好的。
【详细】
1494
1383
私享史
2008/8/31 0:08:08
梦想离我们有多远?
我去798的UCCA看电影有两条线路,一条是坐一站地到朝阳公园转973或988;一条是坐一站地到农展馆转402或405。上次我选择前者,结果到了朝阳公园半天等不来一趟,眼看时间快来不及于是打的赶去了。这次我当然选择后者,实际等车的时间也不比上次短多少,不过是由于时间充裕罢了。
高考的时候填志愿,报了学校还要报六个专业,作为理科生,除了本行我还填了哲学系和建筑系,而这两样确实是我大学里
我去798的UCCA看电影有两条线路,一条是坐一站地到朝阳公园转973或988;一条是坐一站地到农展馆转402或405。上次我选择前者,结果到了朝阳公园半天等不来一趟,眼看时间快来不及于是打的赶去了。这次我当然选择后者,实际等车的时间也不比上次短多少,不过是由于时间充裕罢了。
高考的时候填志愿,报了学校还要报六个专业,作为理科生,除了本行我还填了哲学系和建筑系,而这两样确实是我大学里在专业之外最感兴趣的。于是有时候我会想,要是我当年读了哲学或者建筑,现在的我会怎么样呢?不同选择所致的具体情形肯定有所不同,但我还会是我。就如同我当初钦点了要读的专业的同时,我就没打算过四年之后还和这个专业沾上关系。
进了大学之后,接踵而来的一次又一次的选择,让我在周围同学眼里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至少是异于常人。但我一路走了下来,走到现在。有时我当然会问自己,要是当年选择了出国留学或者选择了读研或者选择了找工作,现在的我又是一番什么景象呢?每每此时,我总是一笑而过。毕竟,我现在的生活,感觉不赖。
然后就说起电影里的老徐。他年轻的时候,有个机会可以去云南工作,那时候小伙子年轻呀,乐意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结果人还没去,和厂里一个姑娘坠入爱河,还发生了关系,于是只好结婚了,人也留了下来。这一待就是四十年呀,婚后生活并不幸福,爱人脾气不好,还死得早,一个人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人也老了,孩子们还不省心。老徐就有了一个梦想,那是他心中的云南,他就一直在想呀,他当年要是去了云南,他的生活会不会是另外一番好些的景象?
后来,他真的来了云南,去他曾经要去工作的那个厂的家属区转了转。而故事发展到这个时候,观众也并不知道他心系云南的真正缘由。当过了几天,在泸沽湖边,他终于跟一个摩梭族的姑娘看似漫不经心的娓娓道来这个梦时,我亦动容。
而接下来导演就给老徐的云南之旅开了个黑色幽默。他因为和三陪小姐扯不清,被警察拘留,因为证据不足,可偏偏那个经验丰富的小姐已经按惯例交代了“事实”罚款放行了。老徐必须等到警察再次逮到那个小姐的时候,才能还他一个清白。队长要他干脆就回家等消息,他说不行,我要清清白白的离开云南。
这就是关于一个人在多年之后试图找寻多年前另外一个选择的故事。而故事的结果告诉老徐也告诉我们,即使他当年选了另外一条路,可能又是一个甚至一系列的偶然事件导致了他同样活得不自在。你信吗?很多人大概不信。我说,我信。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我渐渐形成了这样的一种观念: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的生活,都是殊途同归的。我不是说死/亡,而是说存在。年轻的时候,或者更年轻的时候,你我多少都有过拯救地球的理想和冲动,我们会认为自己的选择是顶顶正确的,我们会暗示自己在做的事情会有多多回报的。等老了再回过头来看呢?同在一个星球下的大多数人,都不过是平凡的人类一分子罢了,终死,不带走一片云彩,也留不下一片云彩。真正能拯救地球的那一小撮人,不过是个统计学上的小概率事件,当然,也没准是你。
在看片会后的交流环节,导演把自己界定为“积极的悲观主义者”和“赞美上帝的无神论者”,我觉得这个界定很好。所谓殊途同归,结果一样,可毕竟还有不一样的过程,这就是我之所以是我你之所以是你的一个区别呀。不能因为结果是一样,就放弃努力吧,生活的终极目的不是结果,而是生活本身。就如导演所言,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包括成功。每个人唯一能够抓住的,就是自己的人生,不论成功与否,人生在你手上。我们应该好好的把握人生体味人生,享受人生这个过程本身带来的快乐。更何况,没准你还真是那一小撮,不过这可不是碰运气,说不是那就不是了,说是那也难说就是。
当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特写老徐历经世事后梦断云南后那望眼欲穿悲喜交加的表情时,我想,他释然了。我亦释然。
最近几篇随手写的影评里似乎一直在纠结着何谓好电影的问题,这里我想简单提炼一下:一种就是技术层面上的十分精致,使人震憾;一种就是艺术层面上的非常细腻,引人深思。本片就属于后一种,国产电影里,这种跳出家国情怀跳出宏大叙事跳出光怪陆离跳出不知所云,通过关注个人情感并上升到哲学层面思考的作品,实在太缺乏了。这是一个充满了消费者充斥着生产者的时代,请问创造者在哪里?
【附记】
在交流环节中,导演还提到本片的另外一种解读方式:老年人的性欲问题。琢磨一下,确实有趣。
之前的日记里我说到过通过作品看导演的性格,今天看电影的时候,我就觉得朱文肯定是个很有情趣的人,因为片子里那些不经意的小幽默不少。现场看到导演的诙谐答话和可掬的笑脸,完全印证了。不错的人儿。
之前一场《卡拉是条狗》的导演路学长因故未到,倒是王超来捧了朱文的场。说起来,朱文从一个工科生转型到作家再到导演,至少从电影所表现出的功力来看,相当不简单。
另外的一个小八卦是,朱导会在他的每部作品里都设置一个艺术家形象和一个诗人形象,本片里分别就是拿熊猫的赵半狄和酒店的大厨。
其实本片看到队长要老徐回家而老徐说他不能不清不白的离开云南时,我就觉得导演的表达已经完成,随时可以结束了。不过最后来那么个特写结束也不错,李雪健演技太赞了。
那个警察们打麻将的场景我怎么觉得是在故意隐喻田壮壮的悲惨遭遇呀,哈哈。
突然发现,看片时让我不时想起的《巫山云雨》的编剧,正是朱文,看了章明的《新娘》之后我就觉得怎么和《巫山云雨》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的作品呢,现在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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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乔
2008/8/16 12:56:30
云的南方,南方有云
一个安静的午后,拉上窗帘,阻挡着外面过剩的阳光。很偶然的,在中央某个频道看到了这部所谓“体制内”(这是导演在柏林青年论坛上向西方人推介影片时所做的概括)的片子。低调的档期(据说在这以前曾经在某个深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该频道播放过)与沉稳的画面感让我难以和这部片子背后的东西联系起来。起初只是被片名吸引,然后李雪健稳健和纯熟的表演让我感到这是我熟悉并且喜欢国产电影风格。
田壮
一个安静的午后,拉上窗帘,阻挡着外面过剩的阳光。很偶然的,在中央某个频道看到了这部所谓“体制内”(这是导演在柏林青年论坛上向西方人推介影片时所做的概括)的片子。低调的档期(据说在这以前曾经在某个深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该频道播放过)与沉稳的画面感让我难以和这部片子背后的东西联系起来。起初只是被片名吸引,然后李雪健稳健和纯熟的表演让我感到这是我熟悉并且喜欢国产电影风格。
田壮壮的本子,朱文导演。这样的组合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对于故去年代的某种文化与政治的表达。不过,比之《蓝风筝》,这个本子要温和了许多。朱文关于“体制内”的表述,其实和立场并无关联,或许只是指向他对电影的操作方式,与西方人热衷而国人鄙夷的路线有所区别。似乎过于规矩与刻意。谁会注意,如此平静的一部影片,来自那个叫嚣着“我爱美元”的痞子文人,与早在80年代就开始写那些不知道什么体诗的“他们”诗人,看着这部片子,总觉得被朱文忽悠了一回,倒并分不清这忽悠是来自他的文字,还是来自他的胶片了。这种单纯而蕴涵诗意的镜头不象他的文字风格,朱文的文字,几乎没有诗意过。我并不理解为这是一个习惯了文字表达的人,对于影象把握的生涩和谨慎,或者是玩票性质的游戏(这是朱文的第二部长片,那部拿过很多国际奖项叫做《海鲜》的片子甚至在国内市场淘不到盗版碟)。在电影里,我看到的是他的认真。一种对于人生的专注和认真,一种迥异于60年代导演们膨胀的经验表达欲望的认真。在其他导演对于生活的无限理解甚至解释过后,朱文用一种无声的尊严,呈现出他适度和理性的追求姿态(或许这和他奇怪的文化身份有关)。
云南是一个给创作者和普通人都有太大想象空间的地域概念。近年来很多电影,不管有关无关,都喜欢选择以云南为拍摄地点。那些深邃的热带丛林,绚丽的少数民族,多彩梦幻的文化,连接天际的高原与雪山,湖泊……对那些梦幻“彩云之南”的人来说,是一种激荡的经验,当然,这种激荡是建立在一种与世隔绝的距离基础之上。同样作为一个梦想,云南以一种近而远的姿势存在于老徐多年以来的梦境中。他渴慕的眼神与少有的几句讲述,让人感到云南是他人生的分界点。与云南的偶然错过,让他走近另一种琐碎无聊的世俗人生。云南的云,泸沽湖的花楼,因此变成他人生另一种不可能存在的可能。然而尽管他能够暂时放下父亲的身份千里迢迢来到苍山脚下,泸沽湖畔寻找那个一直存在于梦境中的世界,但恰恰又是出于一种父亲的同情与善良,让他在灯光暗淡的小宾馆莫名卷进了和东北妓女的嫖娼案件中。也许可以理解为,老徐的云南梦就此失去尊严地破碎;也许也可以理解为,在铁窗与天台的缝隙中,老徐用另一种方式窥见了这个他梦萦的世界。
老徐最后选择坐飞机离开了满眼阳光的云南,回到冰天雪地的东北。或许无论是他的女儿,还是我,抑或是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为什么要去云南,去了云南能做什么。老徐梦想了大半生,却并没有在这个遥远的“别处”找到别样的生活。纵然那里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纵然泸沽湖水静谧广阔,猪槽船划得幽雅深远。那里有碧蓝的天空,也有黝黑的肌肤;有青山绿水,也有狭窄的街道,参差的平房和陈旧的生活,那是最明媚的阳光也无法凉晒透的陈旧或者刻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别处”。我敬畏地接受朱文的镜头所树立的尊严,是因为我的“别处”和老徐一样,但“别处”的原因却各不相同。也许因为那里的无限阳关,温暖暧昧;也许因为那里的处处飞花,通透空气;也许因为碧鸡坊两旁终年葱郁的梧桐,以及在五一路口红绿灯下弥漫的温柔夜色……我的“别处”,并不象东北的老徐那样远在千里之外。那只是一个几小时车程就可以到达的城市,我对它如此熟悉,并不只在梦境相遇。而它依然是我的“别处”,因为和老徐一样,那仿佛我的另一种可能存在的人生。而当执意要去实践的时候,事实又会把这种可能残酷地呈现为不可能。
老徐在索然无味的婚姻中困窘了一辈子,这是大多数人的一辈子。其实怎么过都是一辈子,而梦始终只是转瞬即逝。始终灿烂的阳光漏过了时光的影子,却让人感觉不到流逝的痕迹。它成了我的别处,是因为它的闲淡,远世与安然,和我的内心如此吻合。或许很多人一直都在追寻自己生命的另一种可能,远游却并非游客。因为“别处”是一个人从生到死都无法磨灭的情结。
于是拉开了窗帘,因为我需要的阳光,永远不嫌多余。所以一直往南,因为远方的远方,以及更远的地方,是云的南方。
南方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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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晓波
2008/7/17 0:56:38
《云的南方》:偷窥男人
前几天一些人在现象工作室的群上说到了《人造风景》那部片子,一些人赞不绝口,认为这部片子说了什么中国事实,还有背后的甚至制度等。我觉得这样的片子轻的要命,连屁都不如。用一部十几分钟的纪录片来呈现“政治”太廉价了,过早的呈现立场也太廉价了。
一部电影如果把显摆着的政治的、历史的大因素去掉,如果它还是部好电影,还能引起人们的注意,那么这部电影基本就成了。说白了,电影就是娱乐
前几天一些人在现象工作室的群上说到了《人造风景》那部片子,一些人赞不绝口,认为这部片子说了什么中国事实,还有背后的甚至制度等。我觉得这样的片子轻的要命,连屁都不如。用一部十几分钟的纪录片来呈现“政治”太廉价了,过早的呈现立场也太廉价了。
一部电影如果把显摆着的政治的、历史的大因素去掉,如果它还是部好电影,还能引起人们的注意,那么这部电影基本就成了。说白了,电影就是娱乐,从头到尾都是。如果有人认为电影不是娱乐,那他就是“别有用心”的。
像朱文的小说一样,这部电影没有任何的大背景,起码没有一眼就看出来的大背景。整个电影充满了可笑可不笑的段子,从头到尾基本以一个节奏下来。李雪健饰演的徐大勤基本上处于闲置状态,基本没有积极的做事的可能,但是看到别人积极的做事又觉得心里不舒服,总是闲着也不好,于是去云南。去了云南还是没什么事,还是要担心吃喝拉撒。还愿过程基本上没有一点可以兴奋的事情。
老徐在影片中基本是扭扭捏捏的状态。别人给自己介绍老伴,不要,让给朋友,朋友要了,非常高兴,老徐又受不了了。在火车上无聊,使劲的和一青年朋友套近乎,把人家烦跑了。别人给安排了住旅馆,又怕别人要自己掏钱……很多时候你会觉得老徐像个小孩。这里正是朱文高明的地方。悄悄的把每个人心底里藏得最深的扭捏给“揭发”出来。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个片子是一部偷窥男人的电影。
《云的南方》注定不会被评论界宠爱,更不会被捧上这样那样的殿堂。可能像朱文的小说一样,喜欢的就使劲的喜欢,不喜欢的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评论基本上走向了宏大主题的误区,好像没有大背景就不能活了。有大背景又有个屁用呢,大背景在电影中不过是文字的再现,即成理论的再现。而吃喝拉撒则永远会有新花样,疲惫和更疲惫,兴奋和假兴奋总会有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这些,可能更实在,也更有趣。当我们都变成老徐的时候,可能会猛地记起这部电影,骂一声,操,我怎么也是这个德行!
2008-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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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shiwo
2008/5/15 9:30:46
对话
随便说几句感受。
1.这是一部绝对属于“主人公”的电影,你可以数,没有李雪健的镜头到底有几个,结论是非常少(她女儿有一些自己的画面,赵半狄、田壮壮各有一两个)。而且,在整部电影里,基本上只有李雪健拥有自己的行为与身体(当然,还有那个教他锻炼身体的朋友,他的作用另当别论),配角的身体和行为则被剥削了,而只留给他们语言,即和主人公之间的对话。只要有两人或两人以上的场景,就一定以对话展开人
随便说几句感受。
1.这是一部绝对属于“主人公”的电影,你可以数,没有李雪健的镜头到底有几个,结论是非常少(她女儿有一些自己的画面,赵半狄、田壮壮各有一两个)。而且,在整部电影里,基本上只有李雪健拥有自己的行为与身体(当然,还有那个教他锻炼身体的朋友,他的作用另当别论),配角的身体和行为则被剥削了,而只留给他们语言,即和主人公之间的对话。只要有两人或两人以上的场景,就一定以对话展开人物关系。人物之间的对话其实对这部电影特别重要,可以说是这部电影的根基。
2.人的表演,即身体的行为与运动,往往会被语言打断。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李的身体稍微有解放的可能与趋势的时候,与他人发生对话马上就发生了,而这些对话则往往把他拉回到一个现实的时空关系里,而他单独出现的画面,却往往像一小段独舞,有一种不真实的时空关系的气氛,会令人不安,似乎总有一种将发生什么的可能(比如他在床上身体稍微的一个抽动)。这其实也是主人公的真实处境,他始终是“为别人活着”,而别人又是什么?“别人”,尤其在中国,大凡都是语言和声音。在中国,人际关系中身体互动的成分非常低,基本上都是语言层面的交互,而这种特别用来交互的语言,却又是极反真实反心灵的。李被束缚的,同时亦被蛊惑的,可以说是一种人的基本的欲望,一种围城的心态,一种对自己的生命的流逝的叹息,但是从根本上讲,是一种隐匿的身体的欲望,是生命体在枯竭前的一种自然的躁动。所以他难以实现他的梦想,因为他的身体,不论是在北方还是在云南,其实都还是被困在与他人之间的“对话”中,这种对话可以是纠缠,建议,命令,威胁,欺骗,打扰,甚至是“预言”,但无一不是极现实极苛刻的,都是反身体反欲望的力量(李在和人对话的时候是何等的谦卑礼貌)。
3.到了云南,即使不到罗沽湖,李其实也完成了一次身体的位移,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圆梦(毕竟到了512厂,虽然只撒了一泡尿),对身体意志的一次执行,但是到最后朱文却加了一个使梦破灭的结尾。就是他反而被困在这个梦里了。这个梦不仅和他的美梦相反,甚至和他的现实也特别向左,是个彻头彻尾的噩梦。这个噩梦其实也来自语言,由与小姐的对话开始,然后再加上与警察的对话。主人公不多的反语言的语言也发生在此,他大声地咆哮,反驳,但他还是没有对“语言”进行彻底革命或者感到彻底绝望的意思,比如还是那么忌惮什么是“劳动改造”。所以,你看得出主人公那一代人的“累”,虽然和嬉皮士基本上算是同一代人,但他们并不是灵肉合一的一代,他们一直生活在大量的背离中,以压抑自己换取某种脆弱的平安。
4.拍摄对话的镜头和拍摄主人公自己的镜头很不一样。拍摄北方,梦,云南的镜头语言也不一样。尤其是那个梦,是我见过拍的最好的梦境之一。入梦靠的是奇观式的场景,出梦靠的是剪辑,那几个特梦幻的俯拍镜头,像一种缓慢优雅的跳接。
5.这部电影的首要功劳还是朱文的剧本,把这个剧本给一个中等水平的导演,只要他肯于完全贯彻剧本的结构,可以使自己提升一个档次。李雪健的演技真是没得说,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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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莎
2008/1/8 16:24:10
朱文:《云的南方》是另一种生活
人能不能拥有另一种生活——这是普遍的境遇,不是中国独有的。
朱文,1967年生于福建泉州,1989年毕业于东南大学动力系。1994年成为自由作家。著有小说《我爱美元》、《因为孤独》、《弟弟的演奏》、《人民到底需不需要桑拿》,诗集《他们不得不从河堤上走回去》。编剧电影《巫山云雨》、《过年回家》,执导电影《海鲜》、《云的南方》(获柏林电影节“亚洲电影促进网络”奖、香港国际电影节“火鸟大奖
人能不能拥有另一种生活——这是普遍的境遇,不是中国独有的。
朱文,1967年生于福建泉州,1989年毕业于东南大学动力系。1994年成为自由作家。著有小说《我爱美元》、《因为孤独》、《弟弟的演奏》、《人民到底需不需要桑拿》,诗集《他们不得不从河堤上走回去》。编剧电影《巫山云雨》、《过年回家》,执导电影《海鲜》、《云的南方》(获柏林电影节“亚洲电影促进网络”奖、香港国际电影节“火鸟大奖新秀竞赛”金奖和“国际影评人联盟奖”、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最佳新人奖项最佳导演奖”)。
受中国美术学院和上海现代人剧社邀请,10月26日,朱文坐了一夜火车,带着他首部体制内的电影《云的南方》来到杭州。下午,美院小剧场里坐着一百多号人,朱文说,这是《云的南方》观众群最年轻的一次放映。
去云南
《云的南方》剧情很有意思:在北方小城活了一辈子的徐大勤,年轻的时候有一个机会去云南工作,但错过了。几十年过去,妻子过世、儿女成人,自己也退休,徐大勤仍耿耿于怀地想念着去云南,觉得如果当初去了,他的生活就会完全不一样。
一个旅游的机会,徐大勤终于去成了云南。他直奔年轻时差点调去的那家工厂,结果被门卫拦在外面。当晚徐大勤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泸沽湖边摩梭人的村子里落了户。那里女人当家,女人操劳,作为男人他从此可以轻松地生活了。
半夜,一个陌生女孩来敲房门,用一口东北话打动了徐大勤让她进去说说伤心事,结果被公安人员当作嫖客抓了进去。徐大勤觉得没做任何错事,坚决不同意交罚款,于是他不得不在云南滞留下来……
孕育《云的南方》花了朱文两年的时间,“最早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是标题,特别让我着迷的一个标题。一般我们都说‘彩云之南’,但我觉得‘云的南方’语感更干净,有一种遥远、神秘、飘逸、诗意的气质。”
云南作为一个符号并不是一下子冒出来的,朱文早年写过一首诗就叫《去云南》:“我们还要呆上一段时间/我们要去丽江,我们要去大理/我们收拾行装,要往当地人懒散生活的深处去。”“于坚说,这里山高皇帝远/说完,他就走了/留下我们,站在这个红色高原的顶上。”在影片中,作为一个地理名词,云南表达了一种诗意的向往,对另一种人生的向往,并时不时闪耀着一些令人眼前一亮的抒情画面:特别特别鲜绿的叶子在纯净、白云如卷的高原天空下,发出呼呼的风声,重返人生梦境的徐大勤在飞驰而过的敞蓬跑车上兴高采烈地振臂高呼。“在一部作品中,我不追求真实,但不能没有诗意。”朱文这样说。《云的南方》既提供了生活在别处的假设,也让人物大胆地寻找失去的逝水年华。
不是妥协是宽容
像以往一样,所有故事都是朱文杜撰的,“因为虚构是叙事艺术的魅力所在。”在《云的南方》中,导演朱文极力想搅混梦和现实。他称赞李雪健的表演,尤其是患癌症大难不死后的心境,确实是演徐大勤的最佳人选。一段对着摩梭女长达四分钟的独白专为李雪健量身定做,徐大勤一生都没说出来的秘密终于在这个梦里吐露:他因为在办理对调手续期间,认识了一个女的,一个晚上没有把握好自己,只好结婚成了家,也放弃了云南。接下来的几十年,就再也没有轻松过。妻子家庭成分不好,脾气也不好,当三个孩子都还小时,妻子又撒手西去,他只得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
“北方的生活是此岸,南方的生活是彼岸。前者是徐大勤真实的生活,40年来深陷其中。后者是一个梦幻的生活。这让我非常着迷,一个人不可能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对于不可能的向往又会是什么样。我增强了这段戏的舞台效果。你可能不喜欢,但明天看也许就喜欢了。”
朱文肯定地告诉观众:《云的南方》和一切怀旧电影有着严格区分,因为怀旧是来得过于轻易的疏离美感。“我最喜欢的一场戏是:徐大勤去昆明看512工厂,结果门卫不让进,他在家属区一个不认识的大妈家里撒了泡尿,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朱文认为正是这些暧昧的东西丰富了电影的内涵。看似空洞,其实揭示了人生残酷的真相:假如徐大勤对调成功,他在云南也不过过着相同的生活,他的妻子很可能就是那位不认识的大妈。
影片在一个处心积虑的特写中刹然结尾。朱文要求演员泪中带笑,笑中带泪,但泪不能掉下来。李雪健为此准备了一个月。“如果我是画家,最后定格的那幅画面就是我想捕捉到的,是父母那一代人的肖像。以前在作品中,我更多的是冷酷地处理,现在我还是一样冷酷,但更多了一份温情,这不是妥协,是宽容。所以最后我还是努力让徐大勤笑出来。”
对父亲的窥视
为什么拍《云的南方》?朱文说这是一个很现实的情感出发点,整本影片都是献给我们的父母。“父母这一代人是无声的一代。年轻时我不能理解他们,认为他们是无味的,他们的生活不值得一过。现在回头看,发现自己很缺乏理解力。我特别想借这个作品来和他们更好地沟通,甚至是一种欣赏。”
一直萦绕在朱文心头的“父辈情结”,暗含着窥视。摄像机和人物刻意保持着距离,全片以中景居多,只有一个人物特写。这里有一个隐含的主题是关于老年人的性爱。徐大勤被派出所抓起来以后,他不得不面对各种性方面的刺探。每个人都不停问他:你到底干了没有。以至于一个厨子表示相信他是清白的,他便迫不及待去和厨子握手。
和马尔克斯写《霍乱时期的爱情》的初衷一样,朱文展示了相同的愿望:诚实地讨论一下老年人的性欲。“因为老年人更尴尬。这个问题并不是老年人独有,但他们更无奈更悸动更尖锐。”在成名作《我爱美圆》中,朱文表现得更大胆。书中“父亲”来省城看望刚参加工作的儿子,儿子用介绍女人的方式来款待父亲。作品发表在天津的《小说家》杂志上。原以为天高地远,刊物发行量又不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朱文父母单位里已经人手一本。因为这件事,朱文足足有半年没敢回去。
《我爱美圆》被评论家们攻击为“流氓小说”,但“名誉最为受损”的朱文父亲——一个退休的中学校长——却没说什么,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十年后再谈这个话题,朱文的回答颇有意思:“和父亲说感激?那就太见外了吧。”
凝神于自己的呼吸
“拍电影已经使我变成一个话痨了。”这是朱文对当导演唯一的微词。全世界的导演都在抱怨经费太少,但朱文不抱怨。 “我就是和他们讲:我要拍一本NB的电影,你们把钱搞来。”连计划书都没写一个字,朱文的第一部电影《海鲜》起步价100万,《云的南方》加到了300万。
《海鲜》讲的是关于妓女、警察、自杀的故事,题材决定了它十足的地下电影。《云的南方》不同,它是体制内的拍摄,是“夹板墙内跳芭蕾”。它的通过审查,在于玩弄了一个小花招。“你们注意到了没有,片中执行公务的警察穿的是以前联防队员的衣服。”这种“很变态”的方式听得不少人一惊一咋。“但没有选择。无论体制内还是体制外,你不能等一个理想的时代到来。”
关于下一本电影,朱文脑袋里永远没有固定的构思。他写剧本有一个习惯,一定要所有的取景、演员都看到过。他还坚持在每本电影中放进一个诗人和一首诗。《海鲜》里的诗人是个裸体艺术家,“像海注视波浪/像天空俯瞰云彩/我凝神于自己的呼吸/我凝神于自己的呼吸,我看到了你,越来越冷/像海拒绝表达对土地的理解/像高歌的鸟儿溶化在天空中/我凝神于自己的沉默/我凝神于自己的沉默,我看到了你,越来越远……”《云的南方》里的诗人是宾馆的厨子,他在厨房里写诗,徐大勤问他在干什么,他说“在记取生活的点滴”。
“我希望我的电影可以反复观看,像一本书一样。”朱文表达了这样的野心,这仍然是一个作家的野心。
电影中的面孔
“我坐了一夜火车赶到这里。现在却象是你们坐了一夜火车。”没人提问冷场的时候,朱文这样说。他认为冯小刚不算幽默,至多是搞笑。周星驰倒真的是一个挺天才的演员。
看片中间现场不时爆发出集体主义的笑声。朱文高兴地认为,让大家在这里坐上100分钟,不该弄得太苦。一些有趣的面孔在影片中出现。田壮壮这个第五代导演的中坚分子一直像老大一样罩着新生代电影,《巫山云雨》、《旅程》、《云的南方》他都担任了监制。《云的南方》里,大胡子壮壮还友情出演了一名即将退休的派出所所长,演技相当不错。影片作曲则由国内摇滚天才左小祖咒一手包揽。那个总是带着熊猫出现的男人,原来是行为艺术家赵半狄,熊猫一直是他的亲密搭档,就连演员表上打字都是“赵半狄和熊猫咪”。一会儿学乌龟,一会儿学企鹅,两个老人搞笑的体操也有出处,朱文说:“我爸爸就是这样锻炼的。”
好歹拍了两部电影了,但朱文并不认为自己算电影行业的人,也无所谓别人把他划到哪一拨去。据说这个人以前写完小说也是连错别字都不改就寄去投稿。现在有人说他拍电影不够专业,还是那套文学的方式,朱文似乎不管这么多,他牛气冲天地说:“虽然我没有经过导演的专业训练,但我相信少数人不需要训练。”
自由是一种能力
在公众视野里,一直有两个朱文,作为作家的朱文和作为导演的朱文。他被认为当代最优秀的小说家。他的电影《云的南方》则被称作“迄今为止看过的最优秀的中国电影”(韩东语)。他回答最多的两个问题便是:你一个理科生为什么会写小说?写小说的你又为什么去拍电影?朱文给的一个答案是:大学里学的是电,和电影很近啊,也只有一字之差。
朱文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颗硕大的脑袋,和一双练得很无辜的眼睛。他虽然号称有问必答,但很少能通过谈话在他这里占到便宜。这是嘴仗很厉害的一个人。有记者说:你回答问题太抽象了,稿子不好写。朱文立马接上:我如果按照你说的回答了,那我就是对自己抽象了。
关于朱文的生活,我们暂时能知道的只有这些——辞职10年。经常和韩东一起去旅行,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保留了一个泉州人的脾性和说话语调——因为他高挂免战牌:我没家庭,不谈私生活。不愿意滑稽和悲伤地回忆过去。
如果一定要给朱文打上一个句号,差不多这句话可以合他的胃口——“自由是一种能力。我反对把任何事情当成职业。不管你从事哪一行,以一种新鲜的方式去体验,不要疲惫。”
2004年,《e时代周报》,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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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乌龟
2007/10/12 18:00:37
泸沽湖不闻情歌
飘向远方的云啊,你慢些走,慢些走。
飘荡异乡的人啊,你在哪里?梦那边可有人稍信短信电报电话,云的上边可怎么走?
上北下南,为什么天安门在地安门南边?
老徐摘完豆子同浮士德一样终于感受劳动的幸福时为什么脖子并不昂扬高喊美啊美啊太美了?特写的笑脸在左小祖咒的歌声中透着祖咒歌声的荒诞愤怒悲伤苦涩深入骨髓浮于哭笑不得的脸喜极而泣的眼。
喜极而
飘向远方的云啊,你慢些走,慢些走。
飘荡异乡的人啊,你在哪里?梦那边可有人稍信短信电报电话,云的上边可怎么走?
上北下南,为什么天安门在地安门南边?
老徐摘完豆子同浮士德一样终于感受劳动的幸福时为什么脖子并不昂扬高喊美啊美啊太美了?特写的笑脸在左小祖咒的歌声中透着祖咒歌声的荒诞愤怒悲伤苦涩深入骨髓浮于哭笑不得的脸喜极而泣的眼。
喜极而泣黑色黑色黑色的黑色幽默,超现实超现实超现实的实实在在的现实。
困惑,所有的为什么也无所谓为什么,蓝天碧水,土壤之上,一个单立着的人,老徐,不为寻觅,不求解答,只身来到梦中的乌托邦,只身一人只求个自在,求得了,自己摘的自己吃,有劳动,有收获。只这个梦想,最原始的,人的愿望。
泸沽湖边原始的母系社会,本是老徐心中向往的自由乌托邦,睡了女人就睡了,女人会主动睡男人,孩子女人带,家女人养,男人什么也不用干,不用操心,自由自在,天高皇帝远,性自由,人自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象镜头中悠闲自在的两只孤舟各载着孤独的男女浮在湖面无方无向随风自在漂游却是一个朝西朝东……但是然而可但是,乌托邦是乌的,不是简称为美国的美丽的国家,下边是南,上边是云的上边,云上的日子不是天堂的日子,是乌云托起的地狱,左小祖咒在地安门的专辑出过之后为《云的南方》做的原声是《美国》,去年愚人节发行。今年愚人节发行的是《你知道东方在哪一边》,如果俯视地图,象《云的南方》中对想象中美丽乌托邦泸沽湖的俯视一样,按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原则,东方该在现实中美国那边,美国只是个音译。俯视镜头中的泸沽湖,有东南西北,限于静止镜头,带出了老徐荒诞地被软禁于旅馆的故事,旅馆,看似自由来去的地方,却和他想逃离的缺乏自由的家一样,更孤独寂寞,更象个实在的监狱,老徐困兽一般濒临崩溃。在他象摩梭姑娘讲述自己的梦时他知道哪个才是梦吗?姑娘讲,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现实不是真的,梦是真的,现实的真只有在现实中体会,拍出来都不是真的。
在这个奇怪的梦里,老徐睡在旅馆的床上,或许就睡在自家的床上,梦外有梦,梦套梦,连环梦。梦里他和妓女没有上下,只有平面的交往,给钱了,年轻美貌妓女纠缠于非要回报,可惜,警察来了。老徐对自由云的南方的幻想终结于他非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并没有干,老一辈的性压抑,春梦难圆,哪怕时代变迁,意识还是老一套,老徐囚禁了他自己,限于欲望之中,想,却不敢,在这个观念迅速改变的时代,老徐萌动的心在旅馆这个中转站被囚禁于他到底是干还没干的案件里,古怪的道德观难以改变,他还是非要证明自己没有干,最后在发现自力更生的幸福时才得以解脱。
自力更生,到了这个梦里,不过是性问题,每个人都有一双勤劳的手,写到这里我自己都要笑了。本来喝了整桶可乐配合祖咒的音乐酝酿起来的莫名其妙的化学伤感,都烟消云散了,我也是今天才发现可乐对我的这个古怪作用,喝多了看什么都伤感,和酒的作用相反。男人真是怪无聊无趣难以理解,性问题比起自力更生这个问题算什么,何苦折腾出这么多小说电影来?
讨薪民工要是喝了整桶可乐正好起了和我一样的生化反应并且恰好幼年时看过浮士德在看影片时该有怎样的伤感泣极而喜?
主角老徐活了大半辈子不自由的生活,作为配角的女儿呢?身上没存几两肉一心要开减肥中心,在这个差异格外巨大的社会里,老徐过腻了安稳如牢狱般的生活,心里只有饿死没粮这个概念,都是从困难时期过来的人,而他的女儿已经明白了有人减肥这个概念,知道这是个机会,可以用来自力更生,她还没机会去体味老徐面对死亡逼近时想象鸟儿一样自由活一次的愿望,食还是个问题,性算什么,性随时可以成为交换食的工具,和老徐幻想中的性自由一样,都和爱无关。一个健身时而乌龟时而鸭子最终开始有些鸟儿样来,一个健身心里愁的是蹦哒半天没几个钱以后怎样还不知道呢。
父亲的想象女儿的现实,混合出这么个片子。让人叹。
老徐和女儿这一段戏影院小厅很配合地散发着一种筒子楼里夏天常有的味道,让这一段戏格外地有现实感,但是之后云南的戏却没有配合地出现什么味道,古怪的是快结束前那股怪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散了。
朱文这个男人,从人民需不需要桑拿开始,总是缠绕在性上,对云南的想象,限于抽象简单刻板的蓝天碧水美丽姑娘,听不到美妙山歌飘,见不到山上鲜花开,看不到水下鱼儿游,镜头呆,画面平,朴素而见自由。可以很无关地找来熊猫人赵半狄客串,赵半狄开着车送老徐女儿车上音乐是祖咒新单曲《你一直没让我的脑子休息过》,完全和影片无关,看着很好玩,感觉很自由。
和贾樟柯电影散发着不同味道。
左小祖咒为本片做的原声专辑中有一首《乌兰巴托的夜》用在了贾樟柯《世界》一片中,同是表现这个时代人们幻想中对某个世界的想象,《世界》移动而立体的镜头内展现的是平面的对世界某处的想象,《云的南方》中呆板平面的镜头表达的是立体的对梦境中世界某处的想象。
难得的是朱文对这个时代城市现实而超现实面貌的展现更贴近我这个普通城市居民,无所不在的噪音,灰蒙蒙的天空,空气快成了烟雾,烟雾快成了云,象大卫林奇电影中古怪的工业城市,噪音更丰富,烟囱也好找,置身其中的人也更鲜活,蹦蹦跳跳只想呼吸得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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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子
2007/7/11 0:15:04
云的南方:朴实无华的诗意生活
很早以前听说朱文《云的南方》和《海鲜》,毫无根据地以为可能是充满情绪化、非逻辑影像的闷片。直到在大屏幕上看到《云的南方》前几分钟,才知道完全误解了导演。谁说诗人的表达都是抽象呢?这个片子里分明就有落户在实际生活中渺小而完美的诗意。
故事写的是我们的上一辈人,一生拴在一个单位上,不经组织允许
很早以前听说朱文《云的南方》和《海鲜》,毫无根据地以为可能是充满情绪化、非逻辑影像的闷片。直到在大屏幕上看到《云的南方》前几分钟,才知道完全误解了导演。谁说诗人的表达都是抽象呢?这个片子里分明就有落户在实际生活中渺小而完美的诗意。
故事写的是我们的上一辈人,一生拴在一个单位上,不经组织允许不能随便谈恋爱,不能调换工作,不能出各种问题。活到老年,习惯了沉默,习惯了规律,蓦然发觉从没为自己活过几天,不过,发觉就发觉了,无力改变。
不过这个片子里的主角徐大勤可不一样,到老了反而一心抱着去云南的念头。本来沉默寡言的一个人,一踏上旅途立即变得笑容可掬、热情洋溢,透着按捺不住的喜悦。到了云南,不为看各个景点,只是要去与自己单位属于同一系统的工厂看看,坐在树下晒晒太阳,跟居民们打打招呼,以此纪念自己擦身错过的工作调换机会。
梦圆了,谁料因一个风尘女子卷入事端,被迫留在昆明的旅馆里脱不了身。似乎跳出了原来的圈子,却原来,生活轨迹终究不能由自己掌控呢。
在深夜的梦里,老徐曾到了仙境一样的摩梭部落,那里天蓝水碧,独木舟在湖面里无桨自行。女神一样的摩梭女子听他讲述一生的经历,却在听完后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由此惊醒,命运这东西,到什么时候也摆脱不掉,连梦里都无法忘怀。
老徐是李雪健扮演的,淳朴、憨厚、耿直、沧桑,符合他一贯的形象,因此演起来一点不费力气,信手拈来,似乎全然是自家的生活。
也许正是吧,我们上一辈的人,哪一个不是如此?一辈子走着指定好的道路,兢兢业业走到头,却发现没按规矩的人过得更好,也发现下一辈早已唾弃了各种条条框框,无论工作与感情跳来跳去,再无定处。
就像片中的老徐,即使意料到,也难以对女儿与熊猫老板上床的事情给出任何影响。上一代与下一代面对的现实截然不同,然而里面裹挟着的,都是残酷。
所以我以为,在沉重又现实的主体之后,会有一个超现实的结尾,比如老徐踏上独舟消失于湖边天际之类,虽然过于理想但温暖人心。导演选择结尾处让老徐望着湖水出神,又悲切又欣慰,给脸部的复杂表情一个大特写。也是诗意结尾吧,多少还有点现实的出路在里面,也好。
相比有些注重心理与情调刻画的独立电影,我还是更喜欢这样朴实无华的风格,扎实,稳健,有力量。
另外补充一点,片中的刑警队长是田壮壮出演的,有点意外。旅馆的大厨猛然间变成了诗人,也让我有点意外,不过感觉这个设置有点多余。
结尾处响起的是左小祖咒咿咿哑哑的声音,我听不太习惯,也觉得这歌声与最后消失在银幕上的李雪健沧桑的脸并不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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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币匠
2006/9/22 17:54:37
昨天看了《云的南方》
朱文带着片子来北大,让大家审片。
很幸运的看到了。
我没看过海鲜,所以不知道他在影像上进步了多少,只能说这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电影,那种控制力,那种成熟。但相比较他的小说来说,却不能说是最好。
不过对于朱文来说,一部电影简直算不了什么,那么多“振聋发聩”(金海曙语)的小说摆在那里呢,我可不敢拿他的第二部作品就妄自下什么结论。这部电影也就相当于他初期小说中《带耳塞的亚加》的地位吧,那篇
朱文带着片子来北大,让大家审片。
很幸运的看到了。
我没看过海鲜,所以不知道他在影像上进步了多少,只能说这是一部非常优秀的电影,那种控制力,那种成熟。但相比较他的小说来说,却不能说是最好。
不过对于朱文来说,一部电影简直算不了什么,那么多“振聋发聩”(金海曙语)的小说摆在那里呢,我可不敢拿他的第二部作品就妄自下什么结论。这部电影也就相当于他初期小说中《带耳塞的亚加》的地位吧,那篇小说我也非常喜欢。
不过我有点担心的是,中国的电影审查制度,会让朱文永远也达不到他在小说中表现出的那种冲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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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币匠
2006/8/31 0:39:05
读朱文多年
读朱文多年,喜欢已久....但是一直没有看过他的电影,遗憾中又有点害怕,害怕看了电影会不喜欢.....
读朱文多年,喜欢已久....但是一直没有看过他的电影,遗憾中又有点害怕,害怕看了电影会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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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花
2006/4/13 23:52:31
《云的南方》观后小结
没看过朱文的文字,却先看了朱文的电影。这样最好,避免以一种文学的眼光先入为主地去解构影像。可以这样说,朱文的影像是平实的、朴素的;也可以说它是普通的、无奇的。恰恰是平平淡淡的影像、不紧不慢的节奏,将人的精神世界转化成另一种可视化的现实,并且与现实世界并置呈现。在这里,现实世界与精神世界并不是对立的,而是拧着麻花劲儿般把人变老的,人最终也逃不脱得此岸则失彼岸的矛盾与尴尬。影片力求放大的正是这种人在现
没看过朱文的文字,却先看了朱文的电影。这样最好,避免以一种文学的眼光先入为主地去解构影像。可以这样说,朱文的影像是平实的、朴素的;也可以说它是普通的、无奇的。恰恰是平平淡淡的影像、不紧不慢的节奏,将人的精神世界转化成另一种可视化的现实,并且与现实世界并置呈现。在这里,现实世界与精神世界并不是对立的,而是拧着麻花劲儿般把人变老的,人最终也逃不脱得此岸则失彼岸的矛盾与尴尬。影片力求放大的正是这种人在现实世界与精神世界的双重生活状态下的二元矛盾。现实生活与精神家园究竟哪个更可求?朱文并没有对此表态,而是把问题交给观众去体会、去感悟。或许对于物质越来越富裕的中国人,这正是一个值得用来自警的问题。本以为左小祖咒的音乐在影片中随处可闻,没想到除了开场曲和结尾主题歌便无其他,或许观影时情绪难以提起可能与此有关。另外顺便说一句,影片是在中央六套里看的,心里不踏实。因为不管是否有删节,总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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