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向佐第一句台词被说出口时,当然有惶恐感。因为对杜琪峰机械冷感占主导的片子(尤其单身男女1)尚未完全适应,暗中祈祷台词的诵读能够加快。但,影像持续性地快速抽动,无语调的冰冷的普通话逐渐散发出了奇异功效,甚至当我们在脑海中将其代换为熟悉的粤语——一旦是粤语,便立刻回溯《瘦身男女》与《百年好合》,及其建构日常生活荒诞戏剧的模式——竟然开始理解普通话的运用。机械冷感被融入速度影像中(仅仅是融入而非融化),普通话反而在加分,以及向佐的表演(一种全新的形象)。
开始塑造情节剧功能人物,绚烂的拍摄技术有赖于警匪类型片时期的训练:哪怕仅仅只是流畅的调度。早在《我左眼见到鬼》时,杜韦就已经对造型动作的完整不屑一顾。迅速飞过飘零的人物状态,伴随拳赛的打击与女主被拉扯的疼痛。直到选秀节目开始,电影才突然进入《华丽上班族》剧组。数字屏幕播放着现场赛况,夸张的情节展开。为什么虚假的选秀节目并不虚假了?因为从假往真的状态切换早已完成,虚假的是外壳体系,此后如若不能体悟到人物情感的真挚,便无法理解本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