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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一只猫
寻找一只猫
类型:
,电影
主演:
地区:
中国台湾
年代:
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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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寻找一只猫
影评
Maverick
2016/9/4 21:05:40
《人人都找猫》
《人人都找猫》电影剧本
编导:赛德里克·克拉比希
编译:何振淦
〔编译者按〕:《人人都找猫》的编导、法国的赛德里克·克拉比希原是读哲学的,后入法国影界,最后又入美国电影学校,获影片艺术硕士头衔。1983年,正式作为摄影师、导演投身法国影坛后,就主张“电影应该是非营利性的、省钱的”。他认为影片作者最好“少考虑意识形态、多注意邻居的日常生活,以便最终在政治上更有力量。显然,他是主张生活化的平民电影。
在影片《人人都找猫》中,编导克拉比希是具体体现了他这一思想。在剧本中,克拉比希通过年轻妇女克劳埃丟失了自己的宠物——猫,而从力求找到这猫的过程中,表现了巴黎第十一区的众生相。这一区原是一个新旧建筑兼有的街区。居民主要是普通劳动者,这里没有“英雄”事迹,也没有复杂、离奇的情节。克拉比希却通过女主人公克劳埃的行动和邻居的互助行为,让人们看到了这一街区居民的互助精神,也让人们看到了群众对环境和经济变化的形象反映。法国影评界肯定《人人都找猫》是“一幅生动的真实的生活画幅”,值得鉴赏和深思。
巴黎第十一区·早晨
这里新旧建筑并存,不时可以看到耸立高空的建筑起重机与五、六层高的灰色居民楼。
早晨8一9点钟,居民楼一套房间。女主人克劳埃坐在沙发上,正冲着电话讲话:“我说,我就走一星期,真的,不算什么,我已浇了花草,直到复活节。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暂管我的猫。OK,多谢了,敬礼。”
克劳埃不满地挂上电话。让·米歇尔与让一伊夫两人从邻室中出来。米歇尔是克劳埃的同居者。他扶着让一伊夫的肩,说:“让一伊夫,等一等,别添麻烦。”
让一伊夫没有听他,背上背包,走出房门,同时说:“不行,再见,敬礼!”
米歇尔无可奈何,站立在门口喊道:“让一伊夫!”让一伊夫没有反应,径直下楼。
克劳埃在房里大声说:“这声音怪亲切。嗨,米歇尔,你真不能管我的猫克里奇?”
米歇尔:“我说不行,不行,你也见了,真不是时候,我刚惹烦了伊夫,脑袋里有比你的猫更重要的事……我需要有点空闲……”
克劳埃:“你惹怒了伊夫?”
米歇尔:“没错,他开始只关心自己了,可是……你买东西了没有?”
克劳埃:“没有,米歇尔,我没有时间,我想说,你也可以去买么,我不是,我不是你的保姆……”
米歇尔:“你不是保姆……唉,你怎么啦?”
克劳埃:“谢谢,米歇尔,跟你合住真怪亲切的……”
米歇尔:“噢,我不是你丈夫!咱们没结婚么。”
克劳埃:“这我心里有数。”
米歇尔:“我可愿意住在你这里。不过,这究竟不好意思。否则,OK!”
克劳埃:“是啊……可你真的不能看管克里奇?”
米歇尔:“不行。你只要在高速公路旁,像所有人一样,晃一晃……”
克劳埃:“不行,我希望你是开玩笑?”
米歇尔:“不是玩笑,为什么?这不是一出悲剧么……你把它藏在塑料袋里,合上,拉上拉链……”
克劳埃坐在沙发软椅上,猫在她身旁叫,克劳埃摸了摸猫的头,然后,看桌上的一张纸。这是她的备忘录,这样写着:“去换护照”,“去旅行社取票”,“付发票账”等等。然后,猛然站起,要走。
在公寓大门口,克劳埃同邻居打招呼。
看门人在窗口,看见克劳埃,同她打招呼:“怎么啦,带克里奇去散步?”
克劳埃:“唉,我说你有兴趣管克里奇一个礼拜好吗?”
看门人:“不行,不能因我有三只猫而必须看管本区的所有猫吧?”
克劳埃(提高嗓音):“噢,行啦,不能指望你啊!”
看门人:“不行,总得有个理由么!”
克劳埃:“对啦,就这样。你待在家里,关上门吧。”
看门人:“就这么同我说话?”
克劳埃:“你说,同一个看门人……”
休闲咖啡馆
克劳埃穿越马路。
马路边有一家命名“休闲咖啡馆”的小咖啡馆。馆内仅有几位青年在闲坐、喝咖啡。
克劳埃径直走进咖啡馆,向侍者阿雷斯基走来。(猫叫。)
克劳埃:“嘘。阿雷斯基,你知道谁能看管我的猫?”
阿雷斯基:“不如去面包房问问。”
克劳埃:“去面包房?”
阿雷斯基:“他们必定认识很多人。”
克劳埃:“在哪儿?”
阿雷斯基:“就在马路拐角。”
克劳埃表示谢意后,来到面包房,在门口同一个南方口音很重的店员谈话。
伙计:“那你从这儿开始向左拐,第一条马路,再向右拐。你不会迷路的。那儿,准有人能帮你,在‘台朗迪爱咖啡馆’,你什么都能找到的。”
克劳埃走出咖啡馆,一个系着大围裙的老板在门口,给克劳埃指路。
让一玛丽:“就这样,你直接去14号,不远。就在左边,那儿,有雷纳夫人。”
雷纳夫人寓所
在门庭口。
克劳埃问一位老夫人。
克劳埃:“你是雷纳夫人?”
雷纳夫人:“你找雷纳夫人有什么事?”
克劳埃:“因为我有只猫,想找一位能看管的。”
雷纳夫人:“我就是雷纳夫人。请进来……房内挺杂乱……我已有六只猫,你知道。多一只,少一只,无所谓……”
克劳埃进入雷纳夫人的房内,在一张软椅上坐下。
雷纳夫人:“是谁让你来的?”
克劳埃:“是‘休闲咖啡馆’的阿雷斯基。”
雷纳夫人:“因为你去了‘休闲咖啡馆’。”
克劳埃:“那是偶然去一次。”
雷纳夫人:“你说一杯咖啡10法郎,太贵了。至于那一带的小咖啡馆,才4法郎一杯,质量也不错,总之,我只同你说说,悉听尊便。你的猫叫什么?”
克劳埃:“克里奇。”
雷纳夫人:“克里奇?一只黑猫叫这名字,不错。不过,可以叫它‘小黑’。”
克劳埃笑了起来,抚摸猫。
雷纳夫人:“它很胖么……啊,它太胖了。你看我的那几只,都很瘦,就像皮包骨头似的,它们每天只吃一顿!”
克劳埃:“是吗?”
雷纳夫人:“就是一顿,每天下午6点左右。然后,我就没事,可捱到明天。这够了。”
克劳埃:“可你肯定吗?”
雷纳夫人:“肯定,我的兽医同我说的,千万不能多吃。”
克劳埃:“是啊……只是指猫,没有问题?”
雷纳夫人:“对你的猫是没有问题,我习惯看管了。你可以放心。去年夏天,共看管了十只。人都去休假,把猫都送来托我管,你看这有什么办法?”
雷纳夫人:“我同你说,我常让男人失望,但我从未让一头牲畜失望过。从来没有……就这么样,再见。”
克劳埃:“再见。”
雷纳夫人:“假期愉快。(对猫)兰波,你留在家里,这时候别出去了,该上床睡觉啦!”
雷纳夫人寓所
雷纳夫人手拎杂物篮,穿过一条马路。遇到克劳埃。
克劳埃同她打招呼。
克劳埃:“你好啊,一切顺利吗?”
雷纳夫人:“马马虎虎。该让它习惯一下,是吧。有的人说,动物是人的伙伴,但动物中,也有胆小的。”
克劳埃的同事弗洛好奇地问:“谁啊?”
雷纳夫人:“猫。”
弗洛:“是猫啊!”
另一个同事维多丽亚来到,对弗洛说:“敬礼,挺不错吧?”
弗洛:“还好!你不错吧?”
维多丽亚:“你这阵子在干什么?”
弗洛:“什么也没干,如果你有什么差事让我干,别忘了给我电话啊,我会很愉快的。”
维多丽亚:“没错。”
雷纳夫人(对克劳埃):“你今晚走吗?”
克劳埃:“是的,今晚走……我已有三年没休假了。这回,我要好好吸一阵空气,舒畅一下。”
维多丽亚(对弗洛):“有人运气好……下次,你去吧!再见。”
弗洛:“再见。”
克劳埃同雷纳夫人等告别。
两周后·雷纳夫人寓所
在里昂车站附近。
克劳埃手拎行李,从车站出来。她两周后始归,她决定去看雷纳夫人。
雷纳夫人寓所。
克劳埃敲门。寓所内传来收音机及狗叫声。雷纳夫人来开门,克劳埃打招呼。
克劳埃:“你好!”
雷纳夫人:“你好……请进。”
克劳埃问:“还好吗?”
雷纳夫人:“不行,不行。我把你的猫丢了。”
克劳埃:“是吗?”
雷纳夫人:“它走了三天啦……”
克劳埃:“可是,怎么会呢?”
雷纳夫人:“头一个星期,整整七天,挺好,没事,后来,三、四天前……我把厨房的窗户打开了……从此,就再也没有见到它。克里奇跑了,我找过,我问左右邻居,没有人见过猫……”
克劳埃不安地以手抓头发。
雷纳夫人继续说:“我晚上睡不着。这是第一次,丢了猫,你能信我吗?”
克劳埃:“当然,我非常相信你……”
雷纳夫人:“啊,你相信我……这太好了。”
克劳埃:“可它去哪儿啦?”
雷纳夫人:“好,你跟我来,我让你看……”
雷纳夫人穿过客厅,转人厨房。
雷纳夫人:“来这儿看,别害怕,我还没有收拾完。我总是没有时间收拾,你走近一点,别害怕。”
雷纳夫人(指着窗外):“我想、它经这儿跳到房顶了,它很可能落人凯勒大街21号,杜波阿夫人家了。如在这边,就落在木匠家,你可以去看看,他们知道,我同他们说了。”
克劳埃:“啊,是吗?”
雷纳夫人:“我甚至去过好几次了。我不敢去了,我感到别扭,尤其是没有人看到过猫,在院子里或其它任何地方,没有人见到过。”
邻居处传来打鼓声。
克劳埃:“这儿也听得见?”
雷纳夫人:“这儿听得见。听这嘈杂声。(对邻居)听听你们的声音。停下鼓声别震聋人,喂,喂!”
邻居朝雷纳夫人窗口:“听你的破锣嗓子。”
雷纳夫人:“你才破锣嗓子,别叫了,关上窗,我们听得烦死了……”
凯勒大街·杜波阿夫人家
克劳埃同杜波阿夫人在院子里。杜波阿夫人向克劳埃介绍。
杜波阿夫人:“从上面下来的猫总是落在那儿。它们走过我家的窗户,我看得见,这是没问题的。”
这时,杜波阿先生来到院子。
杜波阿夫人:“杜波阿,你睡在上面,你见到一头小猫,黑颜色,而在它背上有一撮白毛。(对克劳埃),是这样吗?”
克劳埃:“对,全黑的,它的背上有一撮白毛。”
杜波阿:“我不知道……不是我……”
杜波阿夫人:“对,问你,我只是问问你,见到过没有?”
杜波阿:“我没有。”
杜波阿夫人:“好,要是你见到这么一只小猫,你就对这位小姐说,杜波阿。”
杜波阿:“同意,如果我见到一只猫我就会对你讲。”
克劳埃笑了起来,然后,同杜波阿夫人一起走向大门。
杜波阿夫人(对克劳埃):“就这么样。他们来自热带国家,但是没发明热水,哈哈。”
克劳埃:“对。我要走了。”
杜波阿夫人:“好,可你可千万要小心。他们不是最坏的,但是,非洲人……对黑人,还是小心为好。对了,你去过旁边的木工房吗?”
克劳埃:“没有。”
杜波阿夫人:“我去过,要是我,我就急着去找,因为他们抓住猫,就会吃了它……”
木工房
这是一间木工房,有三个非洲木工在工作。机声嘈杂。
克劳埃进入。同木工打招呼。
克劳埃:“对不起……”
由于嘈杂声大,三个工人不予理会,克劳埃朝站在她右方的工人打招呼,“对不起,对不起。我是隔壁15号的,因为我丢了猫。有人说,猫可能来过这儿了。”
工人甲:“是吗?”
克劳埃:“你见了没有?”
工人乙:“是怎么样的?”
克劳埃:“它是黑颜色的,背上有一撮白毛。”
工人甲:“猫叫什么?”
克劳埃:“它叫克里奇。”
三个工人笑了起来:异口同声说:“克里奇!”
克劳埃:“对,如果看到了,请打个招呼,可以吗?谢谢啦!”
一个工人答应:“如果看到了,当然可以。”
克劳埃:“谢谢啦,再见。”
克劳埃寓所
克劳埃躺在床上,正在哭着。
邻室的米歇尔掀起帘子,进来。
米歇尔:“怎么啦?有那么严重吗?”
克劳埃:“别管我。对我来说,是严重的……”
米歇尔:“别这样,我是想说,你会找到猫,它会回来的。一头猫,它有很多本能,有人说它老了吧?”
台朗迪爱咖啡馆
克劳埃与雷纳夫人站在柜台前。
雷纳夫人(对克劳埃):“这就是我同你说的杜耶梅,如果你愿意,他可以帮你去贴广告……”
克劳埃:“噢,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贴。”
米歇尔突然出现在她的右侧。
米歇尔:“不必了,再说,我也可以帮她忙……”
雷纳夫人:“还有‘好嗓音’如果你愿意,他也可以,但你贴得愈多,就来得快……”
克劳埃:“好嗓音?”
雷纳夫人:“……他可以帮你忙对,人家叫他‘好嗓音’,因为他唱得好。总之,现在他唱得少多了,因为他只有灾难,所以,他对什么也不感兴趣,两年前,他老婆跑了,以后,他就只同他的狗一起过……”
克劳埃:“跟谁?”
雷纳夫人:“啊,他的狗。”
克劳埃:“啊,同狗在一起。”
雷纳夫人:“他是个画家,但是,他不总拿画笔,他可以帮你忙。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介绍给你……”
克劳埃:“啊,多谢你了……可是我认识他,是我邻居……”
雷纳夫人:“啊,是吗?你知道,这可怜的,他被开除了……”
克劳埃:“是吗?是怎么回事?”
女招待插进来说:“正因为这样,人们称他,多么不幸,他总碰到不幸。”
雷纳夫人:“是啊……”
“好嗓音”进来,站在柜前。
“好嗓音”(对克劳埃):“你好啊……”
克劳埃笑答:“你好。”
大街上
米歇尔和克劳埃从自家门前出来,在人行道上站定,杜耶梅在等他们。
米歇尔:“你好!”
杜耶梅:“你们好!”
克劳埃:“你好!”
米歇尔手提一只口袋,克劳埃夹着一些小广告,手里拿着胶水。
米歇尔:“我看,咱们也许分开好。我走那条路,然后在‘休闲咖啡馆’碰头。”
克劳埃:“好,我同意。”
杜耶梅(对克劳埃):“啊,我同你一起吧?”
克劳埃:“当然……”
杜耶梅:“当然?”
克劳埃:“是啊……事实上,这样好。看来你得在那儿,连续跑两条马路……我呢,我继绻跑,这样好。”
杜耶梅:“不行。这样好吧,我可以留在这里,这样好……”
克劳埃:“不行。而那样更快一点。”
杜耶梅:“不行。这样好,可这不妨碍我,不妨碍……”
克劳埃:“不行。如果分开,这更快……”
杜耶梅:“不行。我要两个人,唉,我同你,这样好……”
克劳埃:“好,同意了。”
她说了就朝左边跑,杜耶梅跟着她……
克劳埃在不远处的墙上涂胶水,杜耶梅随即贴上广告。传来木工房的锯声。
克劳埃:“这声音,甚至在这里也有……”
米歇尔在边街上,正往一块招贴牌上贴广告。然后朝一男子看见广告说:“这不是我的猫,是我女伙伴的。如果你见了,号码广告上有……”
看广告的男子离去。不远处,克劳埃同杜耶梅也在招贴牌上贴广告。一个男子从邻门出来,看到克劳埃忙着贴广告,他立即上去帮她贴好。
克劳埃:“这是我的猫,万一你看到了,你可以打电话通知我。”
男子:“噢,这猫,我不太……”
不远处,米歇尔手提胶水,在继续贴广告。他贴完广告,突然卷起广告纸,扔进垃圾桶。
当米歇尔要盖上桶盖时,发现克劳埃同杜耶梅正从另一方走来。
米歇尔急忙招呼两人,随口说:“噢,正巧,真奇怪,你们贴了不少,你们怎么贴的?”
克劳埃:“就这么贴呗……”
米歇尔:“你们上哪儿啦?可歇一会儿吧。我们到‘休闲咖啡馆’去吧!”
克劳埃:“你太夸张了,米歇尔……”
米歇尔:“事实上我贴的比你多得多,我相信……”
克劳埃:“噍你说的。”
米歇尔:“我敢打赌……”
雷纳夫人寓所
在客厅里,雷纳夫人坐在一张软椅上,正打电话,小狗躺在她邻座的沙发上睡觉,红色电话机在她膝盖上。
雷纳夫人:“你同‘互助协会’打电话了吗?”
克劳埃寓所
克劳埃也坐在一张软椅上,打电话。室内可以听到邻居的击鼓声。
克劳埃:“等一下。”她去关上窗户。接着又去拿话机:“谁啊?”
雷纳夫人寓所
雷纳夫人在客厅中,继续打电话。
雷纳夫人:“你应该打电话,现在就打……我要奥迪尔,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就住在凯勒大街。她管很多动物,尤其是猫,也许她会碰到,她怎么通知我们?还是打电话给‘互助协会’……”
克劳埃寓所
克劳埃(冲着电话):“喂,‘互助协会’吗?”
在“众贤寺”附近的街上
雷纳夫人在行人道上正同几位老夫人在商谈。
雷纳夫人:“你们认识那位在本区丢了猫的年轻姑娘吗?”
奥迪尔:“她是什么样的人?”
雷纳夫人:“是个棕色头发的小姑娘,脸色发白。”
奥迪尔:“我不认识。”
雷纳夫人:“她总穿条牛仔裤,羊毛衫胸开得很高……”
奥迪尔:“我没有见过,我不认识。”
雷纳夫人:“你会记得的,你记不起来了,但是她已在本区住得很久了。”
奥迪尔:“是吗?可是我住这里不太久。”
雷纳夫人:“噢,贝布莱脱,我们走吧。”
五位老人向前走去,一个老人在拐角处超出了四位,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中。
贝布莱脱:“我说,今儿正是大好天气,是吧!”
面包房
老板娘站在柜前,她用手理了一阵头发。
克劳埃来到面包房,和几个顾客在一起。
劳拉:“看来,你丢了你的猫?”
克劳埃:“你怎么知道的?”
劳拉:“是福罗希夫人告诉我的,这可怜的太太,你回来时,她刚走。”
克劳埃寓所
电话铃声在客厅中响着。克劳埃从邻室进来。她接电话。
克劳埃:“喂?”
奥狄尔寓所
奥狄尔听电话。
奥狄尔:“我是奥狄尔夫人。”
克劳埃寓所
克劳埃在软椅上继续接电话。
克劳埃:“奥狄尔夫人,啊是的……是的……她同我说了,是的,是……是……”
奥狄尔夫人寓所
奥狄尔夫人穿了一件花衫衣,坐在一张柜子前,接电话。
奥狄尔:“是雷纳夫人同我描述了;而且,她还同梅那太太说了。”
梅那夫人寓所
梅那夫人在接电话。
梅那夫人:“我是梅那夫人。是雷纳夫人同我说,她把你的猫丢了。”
维希诺夫人寓所
她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肩有点斜,在接电话。
维希诺:“我住在伏尔泰广场,太远了,请你同维尔果廷夫人联系。”
维尔果廷夫人寓所
一个白发的小老太,在不远处的餐桌上,有一盆鲜花,窗开着。
维尔果廷夫人:“不论怎么说,我认识一位太太,她的猫丢了两个月之久,后来,又找到了。总之,别丧失希望。”
杜布罗维斯基夫人寓所
杜布罗维斯基这位老夫人,坐在一张大软椅上打电话。她化妆得很浓,却显得潇洒。
杜布罗维斯基夫人:“人家说我是‘猫我友联合会’主席。总之,我就是‘猫我友联合会’主席。目前,我还不清楚,但人人都丢猫,这太可怕了。”
小区广场
通过各式房顶,可以看到巴斯底庭院的尖塔。
有人在说:“你必须打电话给亨利埃特,或者说,亨利埃特·克拉伏。我,我没有见过,但我可以到阿里格大街转一圈,它们被各种气味吸引了。我尽量照办,如果事情还是那样,我会打电话,再见……找到你的猫……这是一个联合会!它是管猫的。那头带一撮小白毛?我们可以帮你找到,因为有很多猫。”
又有一个人声,在说:“你听着,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只有从电话里找。我们的电话,它们被各种气味吸引了。如果还是那样,我打电话给你,再见。”
亨利埃特夫人寓所
这位夫人在一张桌上接电话,十分仔细地记着什么。
亨利埃特夫人:“尾巴呢?很好。我现在要给你提一些重要问题。它几岁了?它有项圈吗?”
克劳埃寓所
克劳埃坐在一张软椅上正在打电话,米歇尔坐在他背后,正在摆弄各种装饰物。
克劳埃:“是的,红色的……”
米歇尔用一个类似炸弹似的装饰物,佯装扩大器,在插话。
米歇尔(唱着):“我的小红猫,一天早晨跑了。”
克劳埃在她前面微笑。
克劳埃:“轻一点。”
亨利埃特夫人寓所
亨利埃特(冲着电话):“好吧,它吃什么?对,对。很好,你热蔬菜?”
米歇尔拿着一张画了一头猫的纸,给克劳埃看,克劳埃微笑。
亨利埃特夫人寓所
亨利埃特夫人:“很好……你已经打电话给杜波阿和雷纳夫人,告诉她们在窗前放一盘维斯卡(猫食)。”
克劳埃寓所
克劳埃还在打电话。
她看了米歇尔的画后,大笑起来。
米歇尔(学猫叫):“咪呜,咪呜。”
克劳埃:“看你的样!”
克劳埃(冲着电话):“这管用吗?”
米歇尔(唱着):“我丢了……我丢了我的猫。”
克劳埃转身,做了一个手势,要他低声。
亨利埃特寓所
亨利埃特夫人(冲着电话):“我听不见你的电话,你家里在放音乐。”
克劳埃寓所
克劳埃笑得很欢,冲着电话:“是吗?”
米歇尔(唱着):“啊,啊,我丢了我的猫,我丢了我的猫。”
亨利埃特寓所
亨利埃特(冲着电话):“是的,是的。再说,你是怎么管克里奇的?”
克劳埃寓所
米歇尔起身,拿起另一个类似炸弹的装饰品,当扩大器。
克劳埃(冲着话筒):“因为我去乡下度假,住在一个朋友家,它跳到一家人家的屋顶……”
米歇尔:“咪呜……噢,噢……”
亨利埃特夫人寓所
亨利埃特还在客厅中,他继续冲着话筒。
亨利埃特:“对,对。但你知道,对我来说,这不容易,这么样,它可能从一家人家的屋顶上摔下来,它可能骨折了!”
阿里格菜市场
克劳埃沿着市场的台阶走着。市场放着商业性音乐,克劳埃在人群中继续走着,边走边吃樱桃。
音乐师在奏乐。克劳埃来到乐师面前,看他们演奏。
克劳埃看毕演奏,穿过市场,与亨利埃特相遇。
亨利埃特夫人:“你是那个丢猫的姑娘吗?……”
克劳埃:“对啊!”
亨利埃特:“亨利埃特,亨利埃特·克拉伏,我们在电话里谈过了……”
克劳埃:“啊,是的,可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亨利埃特:“是这样。我刚才在那里遇见奥狄尔了,是她对我说的。”
他向左边望去,发现奥狄尔从肩上卸下背包,拿着手杖,给她俩打手势。
克劳埃:“她认识我?”
亨利埃特:“对,她认识你。”
巴斯底广场
克劳埃和亨利埃特夫人穿过广场,躲开了个冒烟的摊贩。
亨利埃特夫人:“维尔蒂格廷夫人在那里。奥狄尔夫人也在。还有杜波阿夫人,雷纳,这里要特别小心。就像人说的,大海里捞针——但它在那,不远,它靠近我们,我肯定,它不可能在别处的。总之,不会超过五天吧……”
克劳埃:“啊,对。”
亨利埃特:“我认识一个人,他对这个区,特别熟,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他陪你。”
克劳埃:“这,对。”
克劳埃家门前的街道
杜耶梅在行人道上等着人。克劳埃出现在阴影中。
克劳埃:“噢,是你啊……”
杜耶梅:“啊,没错。”
两人在行人道上互相致意。
克劳埃:“行啦,咱们走吧。”
杜耶梅:“行。”
克劳埃:“你全区的老人都认识?”
杜耶梅:“没错,有时甚至包括青年。”
克劳埃:“亨利埃特夫人,你怎么认识的?”
杜耶梅:“亨利埃特夫人,是他管我,当我出事以后,是怎样回事?”
克劳埃:“你出事故?”
杜耶梅:“是的,是怎样回事,那是我小时候,从屋顶上摔下来了。”
克劳埃:“从屋顶上?”
杜耶梅:“可是,后来就慢慢好了,不过我在巴斯底——布洛涅医院至少待了一小时。”
克劳埃:“怎么会摔下来?”
杜耶梅:“是骑自行车……有一天,有人借辆车给我……我车骑的不错……我低着头也没有闸……我甚至红灯也不停车……就这样……我可以玩赛车。我也能拍过贼美的照片……”
克劳埃:“你拍照片?”
杜耶梅:“噢,我没有相机,要是有一架的话,我拍的照片贼美……因为……我看到一些东西都是别人看不见的。唉,就这么样,是在……因此,我可以拍一些贼美的照片……但是,我没相机……就这么样,你是干什么的?”
克劳埃:“我搞化妆……我是化妆师,替模特儿化妆,供给时装杂志,就这么样。”
维尔蒂格廷寓所
这是一位白发老妇,在客厅中打电话:“喂,我是维尔蒂格廷夫人……你的……我给你打电话,是关于克里奇的事。”
克劳埃:“你怎么有新消息了?”
维尔蒂格廷夫人:“没有……什么也没有,但是我同你说说,让你了解情况……”
克劳埃:“好,多谢了。”
维尔蒂格廷夫人:“是的,今天天很好,这段时间,这天挺不错。”
克劳埃:“是的,再见。”
面包房
克劳埃在面包房,朝柜前收账处走去。
劳拉:“怎么样,总是没消息?”
克劳埃:“没有,没有啊。”
她拿着一条长形面包放在账柜上。
克劳埃:“一只长形面包。”
劳拉收完钱,同克劳埃闲谈:“我啊,要是你,我就在本区内到处都贴广告。”
克劳埃面有不悦之色,说:“贴了,贴了。”
劳拉:“你贴了,那你在肉铺贴了吗?”
克劳埃:“贴了。”
劳拉:“那在花店呢?”
克劳拉:“也贴了。”
劳拉:“可你在广告上附照片了吗?”
克劳埃:“附了。”
劳拉:“照片甚至是彩色的。”
克劳埃接过找钱,拿起面包,走向大门。
劳拉:“能给我一张吗?”
克劳埃家面前的路
克劳埃朝一辆警车走去。邻居也朝警车走来。
邻居“好嗓音”:“怎么啦?”
女警:“没什么,是一位太太……”
克劳埃:“怎么啦?”
女警(指着车中的一位老妇):“在共和广场找到的。”
克劳埃:“是吗?”
“好嗓音”同克劳埃一起俯身,看车中的老妇。
“好嗓音”:“是苏洛太太,自她丈夫去世后,她就在巴黎迷了路,她走啊,走,她找不到她家了,可怜的老太太。”
女警:“你认识她吗?你能管管她。”
“好嗓音”:“可以,她就住在大楼里。”
克劳埃俯身对车中的老妇:“太太,能行吗?”
苏洛夫人(对警察):“多谢了。”
克劳埃寓所
夜晚了,克劳埃躺在床上,正在看书,床前柜上,亮着一盏红台灯。然后,她起身,走到柜前,拉开抽屉,取了一支烟。她站住,听到邻屋住着米歇尔传出声音,她站了一小会儿,打开室内大灯。她取出一只杯子,走向米歇尔的房间,她站住了。她听到邻屋传来呻吟声。
一条大帘挡住了房间,透过帘子,可以看到米歇尔和他的男伙伴正在做爱。
克劳埃手拿杯子和纸烟,朝窗前走去,透过玻璃,她看到“好嗓音”正在画一幅大画,表现一个戴耳环的民歌手。
“好嗓音”停笔,朝后退了几步,观察他的画。
米歇尔和他的“爱人”继续在做爱。克劳埃转身,抹了抹嘴,似在思索。
克劳埃在洗澡间,化妆。透过小镜,我们可以看到她的脸,她用口红涂嘴,用笔画眼眶。
酒吧
克劳埃在柜台前。她俯身问酒保。
克劳埃:“对不起,请问弗洛在吗?”
酒保:“弗洛?我没见,她不在。”
酒保离去。克劳埃想走。她停步转身又回来:“喂……对不起……”
无人回答。克劳埃悻悻离去。
大街
一条大街。许多妇女带着她们的婴儿在前进。
克劳埃与杜耶梅两人出现。两人在垂直的路上的行人道上站定。两人向右侧观看,许多孩子在母亲的陪同下经过。
杜耶梅和克劳埃在本区的另一条街上分开。他们与一男子交叉而过。右侧入口处也有一个男子在同其他人争论,他看了一下同克劳埃交叉而过的男子。
台朗迪埃咖啡馆
“好嗓音”和朋友们坐在柜前聊天。
特尼斯:“现在住郊区的人真不少……”
“好嗓音”:“这不是问题,但这个倒霉的房东在三天前,把矛头指向房客,你看,新房客,他把我连带家具全给轰了出来,真见鬼……”
卡洛斯:“你只要从后面给他一拳。噢,杜耶梅。”
众顾客:“这么漂亮,漂亮!”
杜耶梅笑了起来,他与克劳埃挤到众顾客身边。
卡洛斯:“嗨,这姑娘是谁?是你的女伴,你的女伴。”
杜耶梅:“我认识而已。”
卡洛斯:“伙计们,杜耶梅要结婚了!(对杜耶梅),你付账?嗨,嗨!唉‘好嗓音’,酒保,快,来酒。”
众顾客笑了起来。
克里斯台尔是一个胖妇女,穿着一件红色衬衣,短发,坐在桌上,与顾客们笑了起来。“我当女傧相。”
卡洛斯在柜前,向杜耶梅握手。
卡洛斯:“你好!”
杜耶梅:“你好!”
卡洛斯:“快握我的手。”
一顾客插话:“杜耶梅,我从未见过。”
坐在一旁的卡洛斯手伸出口袋,杜耶梅快伸手出口袋:“你同一个漂亮姑娘在一起!”
克劳埃:“这对我无所谓。”
卡洛斯:“不行。但这在我们中间是条规矩,伸手出口袋,把手放在柜前。”
杜耶梅:“这根本没什么。”
卡洛斯:“不行,低下眼睛,低下眼睛。”
克劳埃:“不行,停住!”
卡洛斯:“低下你的眼!”
克劳埃:“停住,张你的眼!抬起你的头。”
卡洛斯:“你跟她做什么。”
杜耶梅:“我找她的猫。”
卡洛斯:“他找她的猫,唉,伙伴们,他找她的猫……”
顾客们都笑了起来。
杜耶梅很严肃地看着克劳埃,见她有点恼怒,卡洛斯在一旁,杜耶梅看了他一眼。
杜耶梅:“她丢了猫。”
卡洛斯:“啊哈,她丢了猫。”
卡洛斯:“你的猫是怎样的?”
克劳埃:“是黑色的,这不妨碍你吧?”
卡洛斯:“噢,她有一头黑猫,不行。黑猫带来不祥。”
克劳埃:“不会!”
卡洛斯:“不会。这不妨碍我,但黑猫带来不祥。”
克劳埃:“不会的。”
卡洛斯:“杜耶梅,黑猫带来不祥,黑猫会不会带来不祥?”
杜耶梅不知如何回答,转向左侧的克劳埃。
克劳埃:“不会。”
杜耶梅:“不会!”
卡洛斯:“等一等,杜耶梅,黑猫是否带来不祥?”
杜耶梅更糊涂了,他又转向克劳埃。
克劳埃:“不会。”
克劳埃再次注视卡洛斯。
杜耶梅:“不会。不会。”
卡洛斯模仿他,意在嘲笑。
卡洛斯:“不会,不会。”
杜耶梅转向克劳埃。
杜耶梅:“笑什么……你想喝点什么?”
克劳埃:“一杯可乐。”
卡洛斯把他的半杯啤酒,放在柜上。
卡洛斯:“别管它,这不是给小姐的,杜耶梅。”
克劳埃:“行啦,我掺和什么?你知道他对我意味着什么?”
卡洛斯:“我不知道……你只需拥抱他了?”
克劳埃:“行啦,走吧,咱们走。”
卡洛斯:“小姐,咱们开玩笑!”
“好嗓音”:“噢,行啦,行啦,她有头黑猫。”
台尼斯(对“好嗓音”:“怎么啦?开个玩笑嘛。”
卡洛斯:“我喜爱猫,喜爱猫!”
克劳埃家面前的一条街
克劳埃和杜耶梅两人出院门。
克劳埃转向杜耶梅。
克劳埃:“好,多谢了,敬礼。”亲了他一下。
杜耶梅:“好,是怎么回事?”
他试图亲她的嘴,克劳埃急忙退让。
克劳埃:“啊,不行,杜耶梅,对不起,不行,别指责我!”
杜耶梅:“不……怎么啦?……我不指责你。”
克劳埃:“你不指责我?”
克劳埃与杜耶梅走向大路
杜耶梅从上衣袋中掏出一把梳子,仔细地梳理自己的头发。两人穿过马路。
杜耶梅:“因为,有时猫在后面走……是的,噢,是罗罗,你会看到的。我去随便问问。”
两人在拐角处停下。看到有一个男子睡在垃圾桶旁的硬纸板上。
杜耶梅:“唉,罗罗,噢,罗罗!醒一醒。噢罗罗,张开你的眼。你没有看见,有一位小姐在……”
罗罗转了一个身,又睡着了。
杜耶梅:“你见着一头小猫吗?罗罗?”
克劳埃:“不行,等一等,停住!”她要杜耶梅不要推罗罗。
杜耶梅:“不论怎么说,它是有点……罗罗!”
杜耶梅开始吹他的口琴,他俯身看罗罗。
克劳埃推他的前额,并亲他的面颊。
杜耶梅:“怎么啦,罗罗?”
克劳埃试图拉杜耶梅。
克劳埃:“杜耶梅,这很好,走,咱们走,咱们走。”
杜耶梅:“很好,我不认识他,你知道……不论怎么说……”
这时,两位法国互助会会员来到。
互助会会员甲:“杜耶梅,杜耶梅。”
杜耶梅(对罗罗):“你有没见过一头猫?”
互助会会员乙:“杜耶梅,算了……”
杜耶梅:“我在找我伙伴的猫。”
克劳埃:“咱们走,咱们走。”
会员甲:“什么猫?什么猫?”
杜耶梅:“不行。”
克劳埃:“但我在做梦,在做梦?”
杜耶梅:“我的伙伴,她丢了猫。”
会员乙:“可是,没有猫,没有猫。我保证,没有猫。”
杜耶梅:“一头小黑猫……”
克劳埃:“不,不,谢谢了!”
杜耶梅:“一头小黑猫。”
会员甲:“不,没有猫。杜耶梅,你干得不坏,他喝多了,让他睡吧。”
克劳埃拉了拉杜耶梅,要他走。
克劳埃:“走吧!咱们走吧!”
会员甲:“不行,杜耶梅,认真点!”
会员乙:“这很好,杜耶梅,认真点!”
会员甲:“走吧,杜耶梅,敬礼!”
季赛尔庭院
杜耶梅和克劳埃走进院子。克劳埃跟在杜耶梅后面,一个工人拿着一架梯子,架好后,爬上梯子。
杜耶梅:“克劳埃……你知道赌吗?……赌……我赌,而且还赢了,这个周末,在海边,是两个人赌的,而我……如果你愿意?”
克劳埃:“你知道,我工作,因此,我真的,不能走,而且我留在巴黎,是为了我的猫,你知道……”
杜耶梅:“对,就是我找的猫,对吗?”
克劳埃:“我不知道,我们看吧……走,咱们上梯子,上梯子。”
杜耶梅:“好,可是,我们会找到的。”
克劳埃:“好,咱们会见着的。”
杜耶梅:“又不太远……只是一个周末。”
季赛尔寓所
杜耶梅和克劳埃来到季赛尔的家,敲门。
季赛尔(开门):“是你们!”
杜耶梅:“是的,就是这里,我找到了一切。”
季赛尔:“对。”
杜耶梅:“啊,这是克劳埃。”
季赛尔:“很好,很好,是你的女朋友?”
杜耶梅:“啊,不是,我找她的猫。”
季赛尔:“是吗?噢,这是她的问题……不过,她长得很漂亮。”
季赛尔和杜耶梅穿过一房间,房中有一架电视机和书柜。
杜耶梅:“你怎么样?这机器好了一点吗?”
季赛尔:“还可以。我最近刚出医院……嗨。现在,他们正在装修房子,装修一切。”
杜耶梅:“房子好一点吗?”
季赛尔:“什么?”
杜耶梅:“我说,房子好一点吗?”
季赛尔:“好一点……但我没有好处……他们……无论如何,我会被赶走的,没问题……无论如何……这是眼下的方式……你见了克劳狄奈,我找到一个人替我上街买东西,因为,我脑子不行。这小年青,很亲切。”
克劳埃:“你对谁说?”
季赛尔:“我对我丈夫说呐。”
克劳埃:“他在哪儿?”
季赛尔:“他在那里。”(指放在柜上的照片。)
杜耶梅:“这么回事。”
季赛尔:“不管怎么说,在拉希士神甫墓地上更好一点。我献了花。我不必要搬家……再说,我得利……”
克劳埃:“多久了?”
季赛尔:“三年了,我们共同生活了三十二年,不能离开了,你惊异吗?”
克劳埃:“有一点。”
季赛尔:“你感到惊异?(对杜耶梅)你习惯了吗?”
杜耶梅:“多少有一点。”
克劳埃:“好,咱们走?”
杜耶梅:“行呀!”
季赛尔(有点失望):“要走?啊,对,好。”
杜耶梅把小石块放在桌上(指窗户):“在那里……因此,一切都有了。”
季赛尔:“好,谢谢。”
克劳埃:“就这么样吧,再见。”
季赛尔:“再见。”(对杜耶梅),“你关门,像往常一样。”
杜耶梅:“没错。”
化妆室内
维多里亚:“你打算在这儿过夜?好啊,你听着,是我该关门了,有事到我家等着,因此就得快一点。”
弗洛:“没问题。”
克劳埃向右侧瞥了一眼:“喂,这一点,我不能晾着那一个……这倒霉的一行,真见鬼!”
弗洛:“不行,等一等,你是化妆助理,你可以小心点,我是想说……即使是我也不能干你的活儿。”
克劳埃:“对,可是你言之太重了。唉,我可以。”
弗洛:“是这么回事,她……也有问题,我是想说,看来她的伙伴目前是在不断欺骗她,如果你相信,这太容易了。”
克劳埃:“等一等,我不管她的伙伴,等一等,几点啦?”
弗洛:“等什么?不过,你目前,对一切都烦,看你穿的?”
克劳埃:“等一等,我穿得怎么啦?我眼下穿得如何?可以!”
弗洛:“你紫色衬衣,这很开朗,可是有点……严肃,你看来像个娃娃。嗨。”
克劳埃自照镜子,她发现,自己是穿了一条卡其布的裙子,上穿紫色“T恤”。她比伙伴们不够“性感”,不够时髦了。弗洛穿了剪裁得体的裙子和一件半透明的“T恤”。
克劳埃:“等一等,这……表示各人兴趣爱好不同,你不理解。活该!”
弗洛:“这对,咱们兴趣爱好是不同的。”
众模特儿:“不同。”
克劳埃:“什么?”
众模特:“她说得对,你可以加把劲。”
弗洛:“你看!”
克劳埃:“噢,不。我掺和什么啊?但是,这算什么?”
弗洛:“不行,等等,说实在的,你可以加把劲;你听着,今晚,出去转转,求求你,加把劲,这有助于你,我说的。”
克劳埃:“可是,我感觉很好嘛。”
克劳埃寓所
克劳埃面对着米歇尔。米歇尔注视着她,手中拿一杯子。
米歇尔:“这是为吸引人的。这料子,是晚上穿的……你转一圈,转一圈。这样可以,不过太……克劳埃,这太暗了,有点……”
(她穿了一条牛仔裤,上穿一件红T恤和一件皮茄克,是黑色的。)
克劳埃:“行吗?”
米歇尔:“可以,不算坏。”
克劳埃:“什么?这样不算坏……”
米歇尔:“这一身口袋太多了。”
克劳埃:“太耀眼了,耀眼。怎么耀眼?”
米歇尔:“太耀眼了……屁股?太……你有不太耀眼的吗?我是想说,热的,不太突出的……”
克劳埃:“不太突出的?”
克劳埃去换了一条裤子。
米歇尔:“你知道,你穿得最简单了,给你丈夫看,如果他不喜欢,你就带来给我!”
克劳埃:“给你?”
米歇尔:“像你那样的女主顾……”
克劳埃:“这行吗?”
米歇尔:“不特别,不特别。”
克劳埃双手叉腰,显示自己。
克劳埃:“这行吗?”
米歇尔:“这很好,很好!”
克劳埃换了一条黑色的绸裙。
米歇尔:“你整个晚上,都这么穿?”
克劳埃:“不一定,我挺喜欢上次穿的,上次穿的,更丰满点,更合身。”
大街上
克劳埃面露笑容,在人群中走着,她左顾右盼,向右边,发现……
杜耶梅弯着腰,正在寻找猫。
杜耶梅:“咪咪”
克劳埃微笑着,继续穿越马路。忽然,她发现在马路对面的行人道上,有一伙人群,正围着两个青年男女在跳华尔兹舞。克劳埃注视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向前走着,而若有所思。
桑桑思咖啡馆
克劳埃来到桑桑思咖啡馆。她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然后她向一个顾客微笑着打招呼。
克劳埃:“你好!”
她看到咖啡馆侍者向离克劳埃不远处的维多里亚微笑并打招呼。
侍者(对维多里亚):“你好!”
维多里亚:“你好!怎么样?”
克劳埃:“是你啊,你好!”
维多里亚:“你好!”
克劳埃:“对不起,弗洛不在?”
侍者笑着过来问:“找谁?”
克劳埃:“弗洛。”
侍者:“我没见……你要喝点什么?”
克劳埃:“半升啤酒。”
侍者:“半升。”
克劳埃在人群中寻找。她突然发现,她对面的柜台上有一个男子让一马克·斯台夫。
让一马克·斯台夫忙拿出打火机,问:“你要火?”
克劳埃:“噢,谢谢。”
侍者:“噢,你们认识。”
另一个顾客,梅克·布莱突然挤在克劳埃和让一马克·斯台夫的中间。
梅克·布莱(对侍者):“两个半升!”
克劳埃:“我不要,不要。”
梅克·布莱:“要的,我保证,我曾……我们见过,你知道哪儿?两天前,我在梦里见过你,我,我常做超前梦,也就是一说,梦见前面,那也是梦……”
让一马克·斯台夫听得不耐烦了,离开柜台,去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梅克·布莱:“……我们在哪儿见过?是很多人,在梦中,我们是在梦中见过,是的……这很怪,我是在梦中,我见了你的脚,是的。”
侍者:“你干什么啦,干什么啦?”
梅克·布莱:“什么?”
侍者:“你是在做超前梦,是吧?你不认为这有点‘重版’了!”
梅克·布莱:“等等。做超前梦,可不是我们错。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两个,我认得头发,到了最后,我们便拥抱。你贵姓?你叫什么来着,你的名字是什么?”
克劳埃:“看来,你的梦并不欢乐!”
梅克·布莱:“在梦里,你没告我名字。我指给你看,给你看。”
侍者:“等一等,停住,让他去。”
梅克·布莱:“你不管我,让我安静些,求你了,求你了。看我,我对你……”
侍者:“你打住吧,再别烦她了。”
梅克·布莱:“你管你的酒吧,别管我,松开你的手,别当警察了……”
侍者(喊顾客):“让一马克·斯台夫,让一马克·斯台夫!”
顾客(让一马克·斯台夫):“什么回事?怎么啦?”
梅克·布莱:“什么事也没有,什么事也没有。”
侍者:“还是他,他不停地唠叨。”
让一马克·斯台夫(对梅克·布莱):“你让她安静一点,让她安静一点。”
梅克·布莱:“见鬼,是你烦人了。”
让一马克·斯台夫:“你过来!”
梅克·布莱:“等一等,我同我的伙伴说话哩!”
让一马克·斯台夫:“你过来,到这里来,安静地喝你的酒,OK!我管你!坐在那儿,安静地喝你的酒吧!”
克劳埃注视让一马克·斯台夫。
梅克·布莱:“我有权利。如果吸毒不合法,必须立刻……震惊,让人……酒吧就空的。可这不行。我说我是十足的法西斯!”
侍者:“行吗?”
克劳埃(以手掠发):“没事!”
侍者:“喝多了。”
克劳埃:“我去一下,就回来。”
洗手间
克劳埃对镜自顾。
镜中出现维多里亚的人影。
维多里亚:“行吗?你还在那里?”
克劳埃:“是啊,有什么事?”
维多里亚:“我一直看着你,你与那个对话的是我的伙伴。”
克劳埃:“是吗?”
维多里亚:“没有错,是我的伙伴,还可以吗?什么?你不知道他是我的伙伴?”
克劳埃:“不知道。”
维多里亚:“你真是一个傻瓜!你没什么,你逗引我的伙伴?你去找一个嘛,你?你有问题。你没伙伴?是这么回事吧!你,去逗引其他人吧!”
克劳埃:“不是,你等一等。维多里亚,你知道得很清楚,这不是我,是他引起的。你很清楚,不是我!”
维多里亚开始哭泣,几个姑娘路过,注视着。
克劳埃:“怎么啦?”
维多里亚:“别管我,没什么!”
维多里亚伤心地哭泣,克劳埃用手去抚她。维多里亚推开她的手。
克劳埃:“不行,这不太严重。”
维多里亚:“我没事,别管我。”
克劳埃:“他开我玩笑,就是这么回事!”
维多里亚:“不是,不是,他开玩笑,我傻了,我才不管他开玩笑,他可以开玩笑……我烦了……他没有什么可指责的。”
克劳埃:“不是的。他是没什么可指责的。”
维多里亚:“每次都是那样,我够烦的了。”
克劳埃离开洗手间,走向顾客群。
圣·安东尼大街近郊
克劳埃向行人打招呼,她看到维陀(专管醉汉者)维陀同她打招呼。
维陀:“再见。”
克劳埃:“再见,谢谢罗。”
维陀:“没事,去吧。”
在行人道上,可以听到车辆的喇叭声和足球球迷的欢呼声。克劳埃通过停靠在路边的车辆,穿越马路。
一辆车中的球迷突然呼叫她……
球迷:“季诺拉,季诺拉,季诺拉……到我这边来吧。手套箱里有奇彩,来看看。噢这儿真漂亮,真漂亮。你认识大卫吗?大卫·季诺拉。啊,把她放在哪儿?放在后背箱?”
醉汉管理员维陀又出现。他急忙拉住克劳埃。
维陀(向球迷):“伙计们,安静点,放开她吧!跟我来,跟我来。”
球迷:“放开她,我们放开她,行吗?但幽默呢?行了,行了……去巴黎吧!”
维陀:“来吧,五分钟内关门,我去对布朗希说,让她来领你,OK!”
克劳埃:“好,我同意。”
克劳埃家面前大街
克劳埃和布朗希悠然地走在克劳埃家面前的大街上。
克劳埃:“这是不能相信的,我是想说,你只需穿裙子,就可以了。什么?……他们看什么?我不再穿成这样了,完事!”
布朗希:“噢,不行,这很遗憾,你这样很可爱……”
克劳埃:“对,可这没必要,我是想说,他们太臭……”
布朗希:“这是肯定的,他们是臭,是的,是的。”
克劳埃:“对,你也发现了。”
克劳埃:“我到了,谢谢。”
布朗希:“没有什么,再见。”说罢,他抚克劳埃的肩,接着又亲了她。
克劳埃:“等等,你干什么?”
布朗希:“这不太严重,允许我吧。我知道,你会喜欢的。因为,你从没尝试过。就是这样。”
克劳埃:“不行,不行,我走了,谢谢。”
布朗希:“我说,要是你摸我的胸,你高兴吗?你没摸过别人的胸?”
克劳埃:“没有。”
克劳埃看到维多里亚和她的伙伴走过。
维多里亚:“别着急,一会儿,咱们找一辆出租车。”
梅克·布莱:“好的。”
两人看见克劳埃,忙招呼:“你好!”
克劳埃:“对不起,你们好,向你们敬礼!”
布朗希:“这太臭了!”
克劳埃进入院门,布朗希喘了一口气,他还想跟着她,但克劳埃有意予以拒绝。
克劳埃寓所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亮房间,克劳埃正按着米歇尔的肩,躺在床上。收音机传来希拉克当选总统的消息。米歇尔醒来,擦了擦眼,俯身去亲克劳埃。克劳埃半睡半醒,让他亲着自己。
巴斯底广场
克劳埃进入巴斯底广场。她拐入巴斯底高塔的大门,上塔。
她爬至塔边,远处是巴黎的全景。他俯瞰了一眼全景。她喊了猫咪的名字:“咪咪!”她的声音太低,四周难以听到。她想扩大喊声:“咪咪,克里奇。”空中传来她的回声:“咪咪,克里奇。”
克劳埃寓所
克劳埃坐在大房间中的一张椅子上,四周都是白色的家具。克劳埃穿了一条蓝色白点的裙子,跷着双腿,双眼凝视着前方。
她好像看到一系列人,这些人都隔着一块玻璃在看她。她好像看到让一马克·斯台夫、杜耶梅以及泰朗迪爱咖啡馆的常客卡洛斯、台尼斯、醉汉管理员、足球球迷……
长廊
克劳埃在一条长廊上跑着。四周传来古典和民间音乐。克劳埃不顾一切,并无目的地跑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广场
克劳埃在广场中走着。四周是古典和民间音乐的混杂声。
克劳埃似乎碰到她所遇到过的男子的臂膀,她似乎感到自己被让一马克·斯台夫的手臂挡住,她急忙挣脱。
她又像被一些球迷抓住了,她又挣脱……
梅克·布莱又像抓住了她。她猛地摔手,转入醉汉管理员那里。
醉汉管理员将她推人球员的怀中,她站不住,左右晃动,宛如跳舞……
她转入杜耶梅的怀中,杜耶梅手持一瓶红酒。
她突然挣脱杜耶梅的怀抱,转人街头乐手的手臂中。她又挣脱……
铁栅栏与履带
克劳埃穿着划破的T恤与满头散发沿着铁栅栏跑着。
她看到一只关着一条狗的铁笼。
她好像看到几只笼子,里面都关着狗。这些狗在叫着。
克劳埃不顾犬吠,在音乐师的乐声中,跑着。
克劳埃寓所
米歇尔的友人克劳特出现在克劳埃寓所的房门前,按着电铃。
克劳埃在床上躺着,她困难地睁开双眼注视房门。
克劳埃起床,开门。
克劳特(对克劳埃):“你是谁?”
克劳埃(低声):“嗨,克劳埃……你是米歇尔的朋友?”
克劳特:“没错,有烤面包机吗?我找不到烤面包机了。”
克劳埃(心不在焉):“……有。”
克劳特:“你在旅游?”
克劳埃:“对不起?”
克劳特:“你在旅游?你游览巴黎?”
克劳埃:“噢,不,不,我就住在这里。(她手递烤面包机给克劳特)给你……”
克劳特:“是吗,在米歇尔家?”
克劳埃不快地注视着克劳特。
克劳埃:“没错……我们合住公寓——”
克劳特:“啊!OK!”
克劳埃在玻璃窗前,校正烤面包机,然后问克劳特:“这都是你的?”
克劳特:“没错。”
克劳埃:“你在旅游?”
克劳特:“没有。我在朋友家转着住。幸好,米歇尔建议我来这儿住。”
克劳埃:“那好,OK!”
克劳特(推开桌上的杂物):“这是收音机?”
克劳埃:“不,这是照片!”
克劳特:“啊,是吗!(他张望了一下窗外)普夫……是个妓女。”
克劳埃:“你喝茶吗?”
克劳特:“茶?……啊,不,不,我喝咖啡,咖啡。”
克劳埃自行在饼干罐头中掏硬点心。
克劳特:“这是什么?”
克劳埃:“是硬点。你要吗?”
克劳特:“不要。”
克劳埃自行咬硬点,克劳特喝克劳埃给她的咖啡。
克劳埃:“这么说,你留在这儿啦!”
克劳特(抬头):“没错。”
克劳埃:“啊,是吗?好,我得走啦。”
克劳特:“OK!”
克劳埃:“你有钥匙吗?”
克劳特:“有!”
克劳埃(准备走):“那好。祝你过得愉快!”
克劳特:“OK!你今晚来吗?”
克劳埃:“当然。”
克劳特:“好,今晚见。”
克劳埃做了一个鬼脸,走向房门。
克劳特只顾自己翻阅书籍。
化妆室
克劳埃和弗洛正忙于替一个年轻妇女化妆。
弗洛(对着镜子)看已化妆完毕的妇女。
克劳埃:“你怎么没来。我可等你了。”
弗洛:“我保证,我真的有事了,你能够干,这很好!”
克劳埃:“你怎么会发生啊?“
弗洛:“因为我妈同她的伙伴分手了,她一个晚上同我打电话,我没法挂断……我同你讲,我有范果的耳朵……”(荷兰画家范果[1853—1890],他有一幅画名为“割去耳朵的男人”——译者注)
克劳埃:“不过,为什么,这……就是你在贴小广告遇见的那个人……”
弗格:“你想干什么,她相信是五十五岁,这是她惟一找到伙伴的方式。”
克劳埃:“她是太傻了,她怪,就是喜欢五十五岁的,怎么啦?”
弗洛:“等一等,先停住吧!”
克劳埃:“你真讨厌!”
弗洛:“等一下,再说,我懂得她总是通过小广告来找人的。”
模持儿:“我是通过小广告找到我的伙伴,我并不害羞,你们俩怎么都反对小广告?”
克劳埃:“你?”
模持儿:“我独身三年,找不到人,于是,我就托一家媒介,通过小广告,就是这么样。”
克劳埃:“你为什么这么干,我不需要。你很漂亮……”
模特儿:“行了,再说,光漂亮没有用。大胆点!”
说完,她就离去。
克劳埃(看着她出去,喃喃自语):“讨厌!”
克劳埃寓所
米歇尔进人室内,叫:“克劳特!”
无人闻声回答。
米歇尔在室内窗户旁,向她微笑。
米歇尔:“没有什么!”
院子
克劳特在院子里准备离开前,向窗上的米歇尔示意微笑。
克劳埃寓所
米歇尔看着克劳埃离去,然后喘了一口气,关窗。然后,他在杂物架上取了一个塑料颜料盒和一件风雨衣。克劳埃突然出现在近处,看着他。
院子。
克劳特远去,在院子底部走近管家人房子。可以听到米歇尔的声音。
米歇尔(高喊)“拉,拉,拉,里,空”
克劳埃寓所
米歇尔一人在室内,他对镜自照,高唱民歌:“拉,拉,拉,拉……”
镜子里反照出克劳埃站在他左边。米歇尔不知如何答理,使劲用一块塑料,擦镜子。
米歇尔:“下午,2点,因此,得擦一擦。”
克劳埃:“是吗?这很好!米歇尔,我想同你说……总之……”
米歇尔:“什么?有什么事?”
克劳埃:“你有2分钟吗?”
米歇尔:“究竟是什么回事?”
克劳埃:“没有,是为了克劳特……”
米歇尔:“怎么啦?”
克劳埃:“你认为他要长住这儿吗?”
米歇尔:“他住这儿让你烦?”
克劳埃:“不,一点也不!不是的,再说,我认为他很亲切……”
米歇尔:“是吗?你发现他亲切?”
克劳埃:“对……”
米歇尔:“是真的吗?这么说是为讨我欢心?”
克劳埃:“完全不是,不是,我喜欢他;一点也不是,我很喜欢他,我很喜欢他这个样;不,不,绝不是,直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是单身,你没有伴,我也没有。总之,我始终没有……但是我想知道,你是更喜欢单独和他在一起……为了生活……为了……”
米歇尔:“不,不是,我不干,没有。我,你知道,我能够单独生活;我和他在一起是新鲜感,其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克劳埃:“不。因为我刚才问你……我不愿成为妨碍你的女人……”
米歇尔:“是,我懂你的意思,但这没有什么麻烦,你一点也不妨碍……”
克劳埃:“是吗……”
米歇尔:“但你,你不感到别扭?”
克劳埃:“别扭什么?”
米歇尔:“现在,咱们是两个人,加你,就三人,因为我多了一个伙伴。”
克劳埃:“噢,没关系,完全没事,我为你很高兴。我知道你怎样感觉……你知道……”
克劳埃向他微笑。
米歇尔:“如果有问题,你同我说,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行吗?”
克劳埃:“当然。”
米歇尔:“没有误解吧?”
克劳埃:“没有,没有误解。很好,OK!”
米歇尔点头称是,他看着镜子,从中反映出克劳埃,他忙用水喷向镜面。
米歇尔:“我喜欢这水,管用。噢,拉,拉,拉……”
维尔蒂柯廷寓所
维尔蒂柯廷站在窗前,打电话。
维尔蒂柯廷夫人:“我给你打电话是告诉你消息。”
克劳埃寓所
克劳埃刚起床。
克劳埃:“喂!”
维尔蒂柯廷寓所
维尔蒂柯廷夫人转个身来,冲着电话说:“我想我是找到它了。”
克劳埃寓所
克劳埃接电话:“是吗?那好。”
维尔蒂柯廷寓所
维尔蒂柯廷背靠窗户。
维尔蒂柯廷冲着电话:“你的猫是全黑的?克劳埃……我要给你一个坏消息。”
罗益特大街
维尔蒂柯廷和雷纳夫人在等克劳埃。
维尔蒂柯廷见到前来赴约的克劳埃后说:“孩子,需要一点勇气……跟我来,注意一点,那里很难走。你很容易找到了?”
克劳埃:“是的……”
维尔蒂柯廷夫人:“是吗?”
雷纳夫人:“我希望,弄错了,对畜牲和人一样,有灾难。”
维尔蒂柯廷夫人离开两人,独自走在一空地上,她看到了两个破塑料包,拎了一下,然后发现不远处,躺着一头死猫。
雷纳夫人和克劳埃胆怯地走到死猫前。
克劳埃:“不是它,不是它!”
雷纳夫人:“这不是克里奇?”
克劳埃:“不是克里奇。”
雷纳夫人:“不是,我怕我们是……”
克劳埃:“再说,这头死猫没有白毛,尾巴也不一样。”
雷纳夫人:“再说,克里奇稍胖。”
克劳埃:“啊,这样,我太高兴了……”
雷纳夫人:“对,这样,我也很高兴。”
维尔蒂柯廷夫人:“我放心了……”
雷纳夫人:“……因为,我担心确实是嘿。”
克劳埃:“那好,现在咱们去哪儿?”
雷纳夫人:“这就像乔尔叶特说过的,给了我们希望。”
维尔蒂柯廷夫人:“我可不感到自豪。”
雷纳夫人:“我也是……”
克劳埃:“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雷纳夫人:“但,这并不解决问题!我们去别处找。”
凯尔大街
雷纳夫人、克劳埃和维尔蒂柯廷夫人三人沿着行人道上走着,街边是各式车辆。
雷纳夫人:“以前这是一家家用杂货店,原很好,因为你什么都有……但是,他们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取消,他们改变了一切……”
维尔蒂柯廷夫人:“对。”
雷纳夫人:“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变了,人们忘了过去的地方……”
维尔蒂柯廷夫人:“没有错,这是事实。”
雷纳夫人:“这没有错,总之,依我看,就是这样。”
雷纳夫人:“以前,这里很有买卖,什么都有……现在,你得去老远的大公司……去什么100法郎商店……唉,所有的小商店,他们都不要了……”
三人在人行道上,经过一家杂货铺和有铁门的另一家商店。
雷纳夫人:“你看,我都不记得这是什么店,你们认识这商店吗?”
维尔蒂柯廷夫人:“不认识……”
雷纳夫人:“两年前,这是一家音乐商店……”
克劳埃:“是吗?”
雷纳夫人:“有吉他,有手风琴,比目前这些东西都漂亮。总之,我是这么看的,我不知道,是否有理,海恩·乔尔叶特说得对……”
维尔蒂柯廷夫人:“噢,克劳埃,你看见了吗?”
在一家铺子的橱窗中,维拉向克劳埃招手。
雷纳夫人:“如果我看见,这太可怕了!”
维尔蒂柯廷夫人:“这裙子……”
雷纳夫人:“太可怕了……”
克劳埃进入铺子。
铺子
维拉和克劳埃在入口处相遇。
维拉:“你好!”
克劳埃:“你好!”
维拉:“噢,太棒了,我刚搬来这老区,我找到了一家老房子,新修了,地方不错。”
卡特琳:“维拉!”
克劳拉:“是吗?”
维拉:“我经常会遇到我熟悉的人。(对卡特琳)我认识她,过去和我在一起工作,她人不错,你叫什么来着?”
克劳埃:“克劳埃。”
维拉:“对。瞧这些老人,她们没有理性,是不?”
克劳埃沉默不语。
铺子前
维尔蒂柯廷夫人和雷纳夫人正在看橱窗。
维尔蒂柯廷夫人:“这是什么?”
雷纳夫人:“这是废铁做的半身像……”
维尔蒂柯廷夫人:“可……这是干吗用的。”
雷纳夫人:“800法郎。我看到价格了。”
维尔蒂柯廷夫人:“800法郎,这玩艺儿!”
雷纳夫人:“800法郎?你没有看这些!”
维尔蒂柯廷夫人:“我宁愿花800法郎,买……”
雷纳夫人:“我也是,我在想,他们怎么能卖些丑东西……因为你没有别的话称它?……”
维尔蒂柯廷夫人:“没错。”
铺子前
维尔蒂柯廷夫人和雷纳夫人正在看橱窗中的衣服。
维尔蒂柯廷夫人:“这太裸了……”
雷纳夫人:“这是给年轻人的……衣服不漂亮……”
维尔蒂柯廷夫人:“也没有什么值得可笑……”
雷纳夫人:“是没有……如果有什么可笑之处,但是,确实不典雅,不典雅……”
维尔蒂柯廷夫人:“噢!”
铺子内
维拉带着某种蔑意注视维尔蒂柯廷夫人和雷纳夫人进来。
克劳埃:“这是我的伙伴。”
维拉:“你们好!”
克劳埃:“你要我替你们介绍一下吗?”
维拉:“好,不过,下一次吧……因为我……最好和卡特琳在一起,这样,下一次吧……”
克劳埃稍露不愉快,要走。
克劳埃:“再见!”
维拉:“我……愉快地……”
凯乐大街
克劳埃又遇到乔尔叶特。雷纳夫人在一家铺子的橱窗前。
雷纳夫人:“你的伙伴想买这衣服。”
克劳埃:“不是最要好的伙伴。”
雷纳夫人:“太可怕了!”
维尔蒂柯廷夫人:“太可怕了!”
雷纳夫人:“这太可怕了,这是真正的破烂……我更爱我的音乐商店,我……”
维尔蒂纳柯廷夫人:“多可怕,让人怎么穿?”
雷纳夫人:“多可怕,多可怕……”
大街
维尔蒂柯廷夫人、雷纳夫人和克劳埃三人沿着行人道走着,她们遇见杜波阿夫人朝她们跑来。她们匆匆招呼,杜波阿夫人手指上方的房顶。
房顶
杜耶梅独自在房顶上走着,他边叫着“克里奇、克里奇、咪咪……”边艰难地在房顶上保持平衡。
克劳埃向他挥手示意。
院子
杜波阿夫人进入院子。
她看着房顶上的杜耶梅。
杜波阿夫人:“不会吧?它会在那里。”
克劳埃:“噢,他妈的……”
杜波阿夫人:“该让他注意一点!”
克劳埃:“他在干吗?”
克劳埃跑着离去。她沿着一座还未完成的大厦楼梯向上跑着。
卡洛斯此时也在院子中遇见杜波阿夫人和雷纳夫人。卡洛斯焦急地问:“出什么事啦?”
杜波阿夫人:“他在房顶上……”(手指上方)。
房顶上
透过房顶,可以看到远处巴斯底教堂的尖顶。
房顶上有很多烟筒。杜耶梅沿着一户人家的屋顶,边走着,边叫着:“克里奇,克里奇……”
克劳埃:“杜耶梅……你在干什么?这样不行,快下来!”
杜耶梅在房顶吃力地走着,他看了克劳埃一眼,指着前方情况说:“它不动了!”
克劳埃:“怎么,不会的,怎么啦?”
杜耶梅:“唉?我抓住了?”
克劳埃:“不,这不严重!”
杜耶梅:“它是……克里奇……”
克劳埃:“不,下来,你会摔下来的。”
杜耶梅:“它在那儿不动了!不行,就快抓住了。噢,克里奇!”
克劳埃仍在院子,对杜耶梅喊着。
克劳埃:“不行,我来,可你简直是疯了。别管它,别管它,不,你会摔下来的,不要管它,这不严重!”
杜耶梅在一根烟筒后面,轻轻地走近猫。
杜耶梅:“我抓住了,我……这就下来。”
克劳埃:“这很好,下来吧,我自己来抓,杜耶梅,我再说一遍,下来吧!”
杜耶梅:“来,克里奇,唉?不对,这不是克里奇……你看见吗,它是灰的,这不是克里奇,你别上来了,下去吧!”
杜耶梅抓了猫后,抱着给克劳埃看,克劳埃又爬上房顶,两人接近。
杜耶梅:“你看,它是灰的,不是克里奇,你来干什么?你下去吧!”
克劳埃:“啊……杜耶梅,杜耶梅!”
克劳埃抓住烟筒,不敢动弹,杜耶梅手扶烟筒,吃力地走着。他跨过两房间隔处,一脚突然踩空,他只能悬空一脚……手抓住烟筒。
下面的两位夫人和卡洛斯惊愕地看着上方悬空的杜耶梅,一只脚在晃动。
下面的人愈来愈多。卡洛斯:“杜耶梅,我是卡洛斯,你看,抓紧了,别看下面,别看下面,杜耶梅,千万别看!”
杜耶梅在半空中,仍吃力地斜视卡洛斯。
卡洛斯:“别动!呼口气!救火员就来,你抓紧了!”
杜耶梅晃动单腿,向上挣扎,企图爬上去。
卡洛斯:“别焦急,烟筒是坚固的,别怕,别动!”
克劳埃还在房顶,看着杜耶梅吃力地在坚持,不禁骂了一句:“噢,他妈的!”
杜耶梅还在努力向上爬,但并无希望,他的一条腿还是吊悬在空中。
台朗迪爱咖啡馆
卡洛斯手扶着柜头,还在叙述刚才发生的险情。
卡洛斯:“啊,等一等,后来有两位救火员上了房顶。好嘛!他们像采一朵花那样,救下了杜耶梅。这场面真来劲!”
顾客:“不是胡编的吧!”
卡洛斯:“我起誓!一点不假!”
卡洛斯说到紧张处,离开柜台,走向顾客众多的角落。
卡洛斯:“等一等。精彩之处是,杜耶梅让救火员救下后,到了院子,他没有向救火员和救火队长致谢,他竟说:‘我的猫呢,我的猫呢?’”
这时,杜耶梅和克劳埃、雷纳夫人以及杜波阿夫人正坐在咖啡馆座位上,杜耶梅神情自若地说:“我没看见。”
卡洛斯:“什么?”
杜耶梅:“我没看见。”
卡洛斯:“你没看见什么?”
杜耶梅:“克里奇,我没有看见。”
卡洛斯:“啊!他没有看见猫!”
邻座一男一女笑了起来。
卡洛斯:“这不妨碍你傻得像猪,你让我们担心了。你是不是下意识的?”
杜耶梅:“猫卡住了!”
卡洛斯:“它卡住了。等等,究竟是谁卡住了?”
杜耶梅:“猫,它卡住了!”
卡洛斯:“它卡住了,等一等,你说,它卡住了,我看,是你这里卡住了吧。”(他轻轻拍打他的前额。)
杜耶梅笑了,然后,他慢慢地哭了起来,卡洛斯手按他的肩膀,轻轻拍他。
卡洛斯:“怎么啦?杜耶梅?没什么,杜耶梅是在开玩笑……”
卡洛斯:“等一等,杜耶梅,是我在开玩笑!”
克劳埃:“他在开玩笑!”
卡洛斯:“别哭,杜耶梅,大老爷们!别哭,是我在开玩笑!”
卡洛斯忙拉杜耶梅离座,对里拉说:“请给我们一杯矿泉水和一杯威士忌,谢谢!”
门口,传来一阵歌声,人们发现是让一马克·斯台夫来到咖啡馆门口。
雷纳夫人指着他,对克劳埃低声说:“就是他打的鼓。”
克劳埃:“是吗?”
雷纳夫人:“没有错,就是他。”
“好嗓音”注视着杜耶梅和克劳埃。
“好嗓音”:“没什么,杜耶梅。”
卡洛斯和杜耶梅坐在咖啡座上,靠近伙房不远。
卡洛斯:“你是不是我的伙伴?别哭了。你啊!”
杜耶梅:“猫……它……我不能让猫在房顶上,我……它独自一个,多孤单!”
克劳埃仍然很感动,她离开雷纳夫人,独自离座而去。
唱片商店一技术输入公司
克劳埃离开咖啡馆,快步在人行道上走着。路边停着汽车和轻便车。让一马克·斯台夫站立在路边的烟草店前。
克劳埃来到店前,与让一马克·斯台夫相遇。她特意拿出烟来,叼在嘴上。
克劳埃(对斯台夫):“有火吗?”
让一马克·斯台夫忙从口袋口取出打火机,微笑着递给克劳埃。
让一马克·斯台夫:“当然,有火。你就住在本区?”
雷纳夫人离开咖啡馆后,来到烟店前,站在克劳埃和让一马克·斯台夫后面。
雷纳夫人:“对!就住在本区,她想跟你说,别用鼓声来整天烦人……人都受够了。”
她说完后,就离去,自尊地微笑着注视让一马克·斯台夫。
雷纳夫人:“你别笑,没有什么可笑的!”
让一马克·斯台夫寓所
让一马克·斯台夫赤着背在击鼓,克劳埃微笑着注视着他击鼓。
克劳埃坐在一张软椅上,微笑着看他击鼓。
让一马克·斯台夫微笑着,在奋力击鼓。
克劳埃模仿着在击鼓。
让一马克·斯台夫:“你喜欢?你有把握,是吧?”
克劳埃:“没错……”
让一马克·斯台夫:“等一等,我可以让你听非常快速的鼓声。”说着就坐在她身旁。
克劳埃:“什么鼓声?”
让一马克·斯台夫:“我,全在我手上。对我就是一切。你没有的,我看了你……绝对精彩!‘卡农’鼓吧?够快的,没错……”
克劳埃:“你的功夫,很漂亮,嗯……”
让一马克·斯台夫:“啊,对……你也很漂亮。”(说着,让一马克·斯台夫摸她的手)。
克劳埃:“谢谢……你一个人住这里?”(说着,克劳埃收回自己的手。)
让一马克·斯台夫:“不,不,这是在我父母家里,太大了。你傻了……”
克劳埃:“他们……他们不在?”
让一马克·斯台夫:“不在,这里没人,没问题。……很安静……”
克劳埃:“荣幸……你住本区很久了吗?总之,你住本区?”
让一马克·斯台夫:“对,对……”
克劳埃:“这里很好吧?”
让一马克·斯台夫:“噢,干净的街区……对,对……吵得要命。对,对。”
克劳埃:“还好嘛……呢……”
让一马克·斯台夫:“对的,对的!”
让一马克·斯台夫又说:“你喜欢吗?吵得要命,是吧?让你头疼吧?我这么敲,你爱听?”
克劳埃:“嗯,看你肚子鼓得,真滑稽。”
让一马克·斯台夫:“是这样吗?”
克劳埃:“以前,我们碰到。”
让一马克·斯台夫:“不是我,嗯……”
克劳埃:“是你!”
让一马克·斯台夫:“不是,不是,我从未见过你。”
克劳埃:“什么?但我们在区里碰见好几次了。”
让一马克·斯台夫:“不是,不是,如果见过,我会注意的……哈罗!对……很好……OK,我对你说,没问题。嗯,这样很好……”(说着,他又去摸克劳埃的手。)
让一马克·斯台夫:“现在?对,不行。OK!我来……”
两人靠近,让一马克·斯台夫贴近她的脸,克劳埃迅速转身躲避。让一马克·斯台夫继续靠近她,但情不自禁地用手扶着、捏着她的肩。
让一马克·斯台夫:“我发现你不错。”
让一马克·斯台夫家街头
让一马克·斯台夫和克劳埃两人自院中出来。
让一马克·斯台夫:“你走好!”(说着,去搂她的肩。)
克劳埃:“不行,你松手。”
让一马克·斯台夫:“你走哪儿?”(他乘机拉着克劳埃的手。)
克劳埃:“那里!”(她指右侧。)
让一马克·斯台夫:“啊!我去哪儿……(他指向左侧。)”
“好吧,咱们打电话……打电话。”
克劳埃家门前街
克劳埃走到院门前,门前停了一辆警车,克劳埃走近车辆,看到几个警察正在帮那个老妇女苏罗回家。她又迷路了。
克劳埃进入自己家门,一阵沉闷的音乐声传来。克劳埃咬着嘴唇,交叉双臂,茫然地看着前方。
休闲咖啡馆
克劳埃和弗洛对坐在一张靠窗旁的桌前。杜耶梅进入,连带做手势,同克劳埃隔着玻璃讲话。
弗洛:“这人是谁?你的新伙伴?对,他只注意美。”
克劳埃:“别说!”
杜耶梅进入咖啡馆,对克劳埃说:“雷纳夫人病了,咱们去看她一次吧?”
克劳埃:“同意。”
杜耶梅:“同我去?”
克劳埃:“好,我来。”
雷纳夫人寓所
杜耶梅和克劳埃来到雷纳夫人床前。她抱着一头小狗,躺在自己床上。
雷纳夫人:“我有点劳累了,……吃了一点镇静剂……”
杜耶梅:“唉,这有什么用?”
雷纳夫人:“我着凉了……”
杜耶梅:“这药没有用吧,嗯?”
雷纳夫人:“没错,没有用。我心绪不好……”
杜耶梅:“……当然。”
雷纳夫人:“……因为猫……”
克劳埃:“该治一治。”
雷纳夫人:“好,你要我怎么治?”
杜耶梅:“是啊,……但为了一只猫……你看……”
雷纳夫人:“唉,十二天了,猫,十二天了。”
杜耶梅:“是啊……但,丢了猫,不等于丢了一切吧。”
雷纳夫人:“我不知道。”
杜耶梅:“你还得吃饭。”
雷纳夫人:“开始做了。”
杜耶梅:“应当同你说……”
雷纳夫人:“……我这就喝汤……”
杜耶梅:“她三天没有吃什么了。”
克劳埃:“那好,要我帮你做点吃的嘛!”
雷纳夫人:“把汤热一下……”
克劳埃:“光热汤!”
雷纳夫人:“是啊,我做得了,在冰箱里。只要热一下……”
克劳埃:“那好,我来做点什么……”(说着就起身。)
雷纳夫人:“我嗓子不舒服,这样就不便于我发音。”
杜耶梅:“这不仅是喝热汤的,嗯,这让你嗓子热上三天。噢,我让你去看一次医生。”
雷纳夫人:“对,但我先喝了汤。”
杜耶梅:“对,对。”
雷纳夫人:“我去喝汤。”
杜耶梅和克劳埃两人走向厨房。
杜耶梅发现厨房中还有新鲜蔬菜,惊奇地叫道:“还有蔬菜!”接着,拿起蔬菜给克劳埃看,又说,“我还可以煮点咖啡。雷纳夫人,杯子呢?都是一个样的。咖啡在哪儿?或者说没有啦?噢,我看见了!”
雷纳夫人:“在壁柜下面……”
克劳埃(对杜耶梅):“嘘!嘘!”
杜耶梅惊奇地注视克劳埃,不解其意。
杜耶梅:“怎么啦?”
一阵猫的尖叫声惊动了克劳埃,她竖耳朵细听。猫又叫了一阵。她发现就在冰箱上方,一只暹逻猫懒洋洋地躺着。克劳埃迷惑地叫了起来。
克劳埃:“克里奇,克里奇?”
杜耶梅:“你肯定吗?”
克劳埃:“确是克里奇,确是克里奇!”
杜耶梅:“是你的猫?”
克劳埃:“没错!”
杜耶梅:“猫在哪儿?就在冰箱上面,这十二天!”
雷纳夫人躺在床上,大声说:“你疯了?”
杜耶梅:“怎么啦?她在听……”
克劳埃听猫叫声。
雷纳夫人:“这是……这是我的一只猫。”
杜耶梅:“她说,她听见她的猫在叫,于是……”
雷纳夫人:“不是的,是我家的一只。”
杜耶梅:“她说,她听到了她的猫在叫,于是……”
雷纳夫人:“根本不是,是我家的一只,在后面……”
杜耶梅:“那她认识她的猫吧,不是吗?”
雷纳夫人:“她的猫走了十五天了……猫没有走,……它没有走……”
杜耶梅:“是这么回事……但如果你吃了东西……问题是你三天没有吃东西……你可能听到了猫叫……问题是那里有的是猫。”
雷纳夫人:“十二天了……”
杜耶梅指着厨房说:“猫夹在厨房后面了,它想偷偷地出来。它在后面是完全被夹住了……”
雷纳夫人:“是那样,因为……不过从厨房中拎它出来!你身体健壮么!”
杜耶梅:“当然……当然……但是……”
雷纳夫人:“你要我起来,我的嗓子……”
杜耶梅:“可是,千万别起来,我以为你首先是在病中……”
雷纳夫人:“我不能那么说,不过你没听见!”
杜耶梅:“不行,先躺着!”
雷纳夫人:“我没有病,我!”
但是,她还是躺下了。克劳埃在厨房中拎了她的猫克里奇,走向雷纳夫人。
杜耶梅(对克劳埃):“你看,拎它出来。”
雷纳夫人:“……啊!”
杜耶梅:“有了,就是它,克里奇……”
雷纳夫人:“就是它?”
杜耶梅:“那……你看它这么瘦,这么瘦,再说,全是湿的,全是湿的。”
雷纳夫人:“瘦不严重。它是湿的,你拿块破布,擦一擦。”
克劳埃用手温柔地摸摸猫的头。她为找到了克里奇,久久地沉浸喜悦和庆幸之中。
克劳埃寓所
克劳埃在室内,躺在软椅上,抚摸着克里奇,注视着窗外。
可以听到音乐声和猫叫声。
邻室传来音乐声和叫声,克劳埃抬头倾听。
邻室传来的喊话声。
声音:“但是,我在转,给我……唉,注意你在胡搞……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巴斯卡,帮他一下,帮他……看,他妈的!”
克劳埃走到门口,听了一小会儿,然后开门,她走出房门,张望楼梯。
克劳埃家门口平台
克劳埃走出房门,在平台上,俯望。下面,一个女厨师和几张硬纸板,靠在墙上。一个男子夹了一块硬纸板,嘴上叼了一支烟,从平台的左边走来,路过克劳埃身后时,向她招呼。
巴斯卡:“你好!”
克劳埃:“你好!”
巴斯卡走向平台的底部,然后走下楼梯,在中途,他遇到上楼的“好嗓音”和台尼斯。
“好嗓音”:“对,这是形象的,是形象的,对,对,对,这是形象雕塑,是铜像……好。”巴斯卡往前走……
台尼斯:“对,他走不快!”
巴斯卡:“噢,噢!”
“好嗓音”上台阶时,看到了克劳埃。
“好嗓音”:“你好!还可以吗?”
克劳埃:“还可以,你呢?”
“好嗓音”:“你看见了,就这么样,就走了。活儿完啦!”
克劳埃:“怎么,你脸上不太愉快……”
“好嗓音”:“这不严重。”
台尼斯:“你别听她们。走吧,咱们去,‘好嗓音’!”
“好嗓音”:“你好吗克劳埃?”
克劳埃:“可以。”
“好嗓音”:“真的?”
克劳埃:“好吗?”
“好嗓音”:“可以……可以……这确实很亲切,克劳埃。”
克劳埃:“没什么……”
“好嗓音”:“对,对……巴斯卡,不重吧?”
巴斯卡:“不重。”
“好嗓音”(对克劳埃):“我有时就在窗户上看你。”
克劳埃:“是吗?”
“好嗓音”:“是的,是的。”
克劳埃:“怎么样?”
“好嗓音”:“我看到你……另一天,我看你后就画了一幅画想你……”
克劳埃:“噢,这不是真的!”
“好嗓音”:“真的,这是真的。”
卡洛斯(“好嗓音”指硬纸板):“行啦!太打扰你啦!”
“好嗓音”:“噢,对不起了。”
卡洛斯:“嗨,‘好嗓音’,你真的在窗上看她啦?”
“好嗓音”:“你的嘴说的!”
卡洛斯:“你看,没有看她?”
“好嗓音”:“停住。”
两人下楼。克劳埃手夹画板下楼。
卡洛斯:“行吗?要帮忙吗?”
克劳埃:“不要帮忙,可以,谢谢。”
院子
克劳埃和“好嗓音”两人同时出现在院中。
“好嗓音”拿着克劳埃的一床被单。
“好嗓音”:“等一等,等一等。我来这样拿。”
克劳埃:“注意,有一个洞……小心!”
可是,“好嗓音”踩了被单,倒下。
两人大笑。
“好嗓音”画室
“好嗓音”和克劳埃在室内,“好嗓音”在室内观看墙上的画幅。
“好嗓音”:“我以后再来拿画。”
克劳埃两臂交叉,巡视着画幅。
克劳埃:“真好玩啊……”
“好嗓音”:“怎么,你认为好玩?”
克劳埃:“不是,我说好玩是我以前从未见过……事实上,你半开门时,我见到过……一角……”
“好嗓音”:“是啊!”
克劳埃转向右侧的“好嗓音”,说:“怎么样,这幅画!”
“好嗓音”:“你想看?”
克劳埃:“是啊!”
两人后退两步,观看画幅。“好嗓音”拿了一小幅。
“好嗓音”:“你想要,给……”
克劳埃:“是我吗?”
“好嗓音”:“噢,就是你……”
画幅上是克劳埃的抽象画。
台朗迪爱咖啡馆
“好嗓音”、克劳埃和台尼斯正在柜前谈论。
“好嗓音”:“好,无论如何,我必须来拿画。”
克劳埃:“好,不过你得告诉我,什么时候来?”
“好嗓音”:“当然,我会告诉你的……”
克劳埃:“就这么定了。”
台尼斯:“怎么定啦!”
“好嗓音”:“定啦!”
台尼斯:“定啦,就好。快去向大家问声好!再见。”
“好嗓音”立即向厨房右侧的男座客握手问好。
“好嗓音”:“你好!”
男子甲:“你好,回到我们这边来。”
“好嗓音”:“你好!”说着,同左侧的女座客拥抱。
妇女:“你好‘好嗓音’,一会儿见。”
“好嗓音”:“你好,雷纳夫人!”
雷纳夫人原坐在小凳上,站起,与“好嗓音”拥抱。
雷纳夫人:“就永别啦,巴黎!”
“好嗓音”:“是这么样,你好,杜耶梅!”
杜耶梅出人意料地摇头,“好嗓音”便伸出手,向坐在一旁的克丽斯台尔握手。
克丽斯台尔唱:“巴黎……”
“好嗓音”:“你真坏……”
“好嗓音”拥抱克丽斯台尔。
克丽斯台尔又唱道:“巴黎是个金发姑娘……这是一出玩笑。”
“好嗓音”:“正是我到郊外时,你真坏!”
克丽斯台尔:“是一出滑稽剧。”
“好嗓音”与坐在克劳埃边上的一个妇女丙边拥抱,边说:“你好!”
妇女丙:“你好!”
他走过克劳埃,伸手向卡洛斯。
“好嗓音”:“你好,卡洛斯。再见啦,再见。”
克劳埃:“我,我去!”
坐在一边的杜耶梅,脸上呈忧郁之色,又转身凝视克劳埃。
咖啡店面前街道
“好嗓音”自右边来到咖啡店门前。
“好嗓音”:“大家好,再见。感谢大家的帮助,我们多么亲切和愉快!”
克劳埃自左边来到门前,与“好嗓音”会面。
克劳埃:“噢,邻居么,这很正常……”
“好嗓音”:“对,你有我的电话号码吗?”
克劳埃:“有,你有我的吗?”
“好嗓音”:“有,我在展览会预展前请你。”
克劳埃:“同意。”
台尼斯在柜台前突然出现,但并不和两人招呼。
“好嗓音”:“怎么样?”
克劳埃:“同意,这真使我高兴。”
“好嗓音”:“那就OK了……”
克劳埃:“真的。”
“好嗓音”:“那就好。”
台尼斯:“没错,我们走吧,贝诺阿!”
“好嗓音”:“我就来,我来……”
克劳埃:“你叫贝诺阿?”
“好嗓音”:“是的。”
台朗迪爱咖啡馆
杜耶梅眺望远方,脸上依然忧郁之色。
雷纳夫人:“看你的脸,你怎么啦?”
杜耶梅:“我发现生活不公平。”
雷纳夫人:“你心里烦吗?”
杜耶梅耸耸肩,然后转向克劳埃。
台朗迪爱咖啡馆前
“好嗓音”与克劳埃出现在门前。
“好嗓音”在颈上吻了克劳埃,把她拥抱在怀中。
“好嗓音”开口笑得很从容,然后注视着克劳埃离去。“好嗓音”退着,用手向克劳埃挥动,告别。
“好嗓音”:“再见!”(意大利语)
“好嗓音”急忙去追台尼斯,走向一辆旅行车。我们可以听到雷纳夫人与克丽斯台尔继续在唱歌:
这是巴黎,这是巴黎,
巴黎是世界的女皇,
巴黎是金发女郎。
鼻子翘翘地散发着嘲意,
眼睛总是充满笑意,
认识我的人迷醉在柔情中间。
他们走了,但会回来,
倾向我们的柔情蜜意,
这就是巴黎,这就是巴黎!
“好嗓音”向登上公共汽车的克劳埃挥手。
公共汽车在台朗迪爱咖啡馆前驶过,阳光照亮了车厢,照亮了克劳埃。她笑得很自然,显然是向众人告别。
歌声还在飘荡着,飘荡着……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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