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波巴·费特之书》正式预告中Boba Fett说出“I am not a bounty hunter”以及“Jabba ruled with fear. I intend to rule with respect”这两句程度堪比后传三部曲中年迈的Luke Skywalker扔掉属于自己的光剑一般的台词时,《波巴·费特之书》传递出的洗白气息可谓是有过之而不及。通常来说,对角色进行洗白这一做法并没有任何问题,比如乔治·卢卡斯便成功将星战经典反派Darth Vader这一角色从杀人不眨眼的邪恶西斯转变成误入歧途但良心未泯的昔日绝地,并在他为了子女的安危而选择与Darth Sidious同归于尽的刻画中实现了角色的升华;但洗白的首要原则便是保持“坏→好”这一过渡的逻辑自洽,而在短短的七集中,主创们似乎完全没兴趣对这一原则展开深层次的探讨。
作为星战宇宙的一部分,《波巴·费特之书》也同样被赋予了介绍新角色的重任,无论是诸如Fennec Shand和Cad Bane等星战迷们如数家珍但却从未真人化的动画角色,还是像几位驾着时速30km/h高对比度喷漆悬浮电瓶车的塔图因超凡战队,在剧中都或好或坏地发挥陪衬添彩的功能,但中途插入的以Din Djarin为绝对主角的2.5集(而最让人讽刺的是,这2.5集恰恰是《波巴·费特之书》中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不仅让这部剧沦为事实层面上的《曼达洛人》第2.5季,而且反映出主创们在将Boba Fett“现代化”过程中的无所适从。在这占据近三成的剧集篇幅中,Boba Fett作为这本书的绝对主角成功被边缘化到了几乎隐形的地步,在为Din Djarin与Grogu的父子团聚呐喊的同时,观众们也忘记了聚光灯本应聚焦的个体,从而让原先便不尽人意的叙事结构彻底失去基本的平衡,原先的主角——The Book of Boba Fett这一标题明显借用了圣经里的经书篇名,比如The Book of Job便从头到尾都聚焦于约伯的故事——也在结尾过家家般的大战中降格为一位没有灵魂的工具人,在深绿曼达洛盔甲与塔斯肯长杖逐步被暗光剑与原力遮盖时,《波巴·费特之书》的落幕似乎重新陷入了叙事重心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