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几乎没什么叙事的影片漫不经心的剪辑穿插了几个不同角色的刻画通过少年的“死亡认定”,确认了以工藤主轴的叙事那问题来了,既然两个故事之间看起来这么松散那么为什么影片前半要将工藤和三个陌生年轻人的故事并行呢?以及影片开头,长时间对游荡在空荡街头的滑板少年进行特写跟拍,给观众制造一种主角的错位幻觉我认为在影片中,少年和工藤是成镜像关系的他们毫无疑问是相似的,寡言少语,无意识地“犯禁”,沿着死亡驱力往前延宕着影片频繁出现他们一个人活动的大全景空旷的场景映照着孤独的心灵,一个人的奔跑也意味着制造封闭的空间,不容他者介入工藤和少年的相似像是日本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心理避世主义(经济泡沫,EVA,坂神大地震)的回返一定程度也与当下的大环境(内卷化,经济下行)形成了呼应,或者说影片的(迎合)虽然没有明说但片中隐隐透露出的学业焦虑与人生焦虑是可察觉的一个还在青春年华的学生和一个已经走入社会的成人竟抱有同样的心境这值得让我们反思一下他们(我们)共同生活的大环境“自分の性格を変えたい”“君に何か言って欲しい”这两句出自不同人之口的相似言语则暴露出了两人的内心陷入现代性病理的人们,并非一味沉沦他们也和普通人一样谋求改变,渴望与他人交流只是真的难以做到少年只是与朋友发生口角,便跳入大海工藤的好友刚离开他,他便服药自杀可见人心的不可捉摸然而这不可理解也只是假象并不一定要经历绝对的苦难与暴力“学校的欺凌”“父亲的指责”“心理医生的诘问”等等甚至处处耸立的“禁止??xx”这些微小的事物也能时刻提醒着我们来自他者的冷漠内心的封闭向来都是一个双向的过程而在新自由主义的时代下,人们似乎越来越难以容忍人们犯错,或者些许停歇但少年与工藤的关系不止于符号上的相似影片还给予了他们充分的互动少年三人的活动空间经常能看到工藤的身影而轮滑少年对工藤的“强力介入”(陪跑)也是如此然而结合以上分析,这难道不是他们“孤独内心的自觉”对于同类的灵敏力完成的一次隐秘交流吗少年与工藤虽然是陌生人,却互相为对方填补了一次缺席的“温情”工藤和少年的“合流”既是偶然也是必然陌生人之间的偶然的,形式的交流并非毫无意义它反而证明了——“形式”的温情是极为重要的疗养院中,旁边的陌生人递来的烟再次证明了一点一次偶然的行动为封闭的内心打开了窗户,让光照进来于是片尾出现了奈绪的第一次脸部特写工藤发现了“光芒下的妻子”,而妻子看到了“阳光下的狸”一条早已存在的温情的回路终于被打通片尾工藤的奔跑有两重隐喻一是“逃离”,逃离世俗之他者的地狱二是“面对”,面向他者之怀抱看似悖论的两者其实是一回事——即走出自我的牢笼你看他笑得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