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看了《紧急救援》与《比邻星》,林超贤的阳刚之气耀眼到眼睛刺疼, 艾丽斯的细腻与阴柔却看得时不时如坐针毡,两个南辕北辙风格的作品激起脑海里莫名的灵光:这两个算不算东西方的“主旋律”呢?
《紧急救援》当然不容置疑,画面剪辑与特效都是“走进新时代”,其中的奉献精神还是传统的那一套;《比邻星》骨子里浪漫自由的天性、对自我价值的重视与重塑都远超职业的桎梏,最后翻墙密会女儿的情节更是毫无“职业操守”可言,什么世俗礼仪、政治正确都要让路,看得我如同航天中心里俄罗斯教官般一样狐疑:女性宇航员的伟大难道就是源自于母爱与任性吗?
一个如何处理“月经”问题,已经道出女性宇航员的“难”,纵使前夫与社会机构已经尽可能帮其照顾年幼的女孩,西方福利社会里单亲母亲的处境依旧困窘;天真烂漫的孩子不分肤色语言,需要的就是陪伴下的玩乐时光,职业女性基本都会遭遇“妈妈说话不算数”的灵魂拷问。当然影视作品里孩子终归会长大和理解,可惜林超贤矫枉过正的处理让小男孩犹如程序永不会出错的机械人,艾丽斯则令人恨不得边大吼“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边对着屁股蛋虚张声势打几下。只是宇航员毕竟不同其他高危职业,即便欧洲习惯联合执行太空任务普遍缺乏国家荣誉感,但从航天工业和培养宇航员的高昂成本、同行小伙伴的生命尊严出发,也不应如此肆意妄为吧?更何况片尾还不断致敬历史上伟大的女性宇航员们?
当然这只是出于传统教育下的我而言,“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才是西方千百年秉承的理念;回到电影本身,艾丽斯的镜头阴郁,配合坂本龙一的音乐加持,恰恰能将伊娃格林内心的挣扎焦虑,用一种柔和的方式传递给观众,几个淋浴的场景都有一种随时会爆发的临场感,要面对未知的孤独与恐惧,这点恐怕对情感细腻敏感的女性会形成更大的压力,也许女性导演才更能捕捉到这些情感上的细微波动,也给最后母爱的“勇敢”带来最好的注解,于她而言,的确没什么比对女儿的爱更加珍贵和耀眼。
至于那些或献殷勤或摆臭脸的男人们,who ca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