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一开始就直点主题,毕力格抱着小羊羔与全家人拍照片,身穿常见的蒙古牧民传统服装,背景是北京天安门,这种冲突引起了我的兴趣,难道是蒙古一家到天安门前旅游合影,可这天安门前也太冷清了一个人没有,难道是蒙古一家赶集到照相馆合影,可我感觉到这种直白强烈过度的光线不是传统的室内打的拍摄灯光。直到摄影师拍完,镜头随着奶奶往右边走,一整片草原和蓝天、马匹和蒙古包呈现,在车上倒弄东西的摄影师用蒙古话说着,下次再给你们拍个美国景。这个摄影师的是以前走街串巷倒卖小东西的货郎,也是连同草原与现代社会的桥梁,他不停把现代生活中的一些小东西带到草原上的人们,交换他们的羊羔,而草原上的人们就是因为受到这些现代文明的影响,不断地缓慢地像现代社会靠拢,导演用一种慢的像草原生活一样的节奏,展现了现代文化与草原传统文化冲突下的草原人的生活。
乌日娜因为一支口红而向往外面的世界,从而去考了乌兰牧骑(这是个什么学校?),从草原到了城里,爸爸因为看到一本ELLE杂志上的房屋图片,决定自己也要造一所的房屋,这也就是说他们要从游牧改为定居。
当然,爸爸看到的理想的房屋图片是带风力发电的方型的,但因为奶奶住不惯方方的怪怪的屋子而最终改成了圆的像蒙古包一样的砖砌的房子,达瓦家用羊羔换来的电视机也因为收不到信号只能放出雪花横杠放不出影像而最终换回成2头羊羔,这应该是现代文化在发展的过程中向传统文化的一种妥协,形成了草原人独特的现代文明。
放电视这里有个小BUG,放电视首先不是有信号,是什么?是电!连乒乓球都认为是夜明珠的草原游牧人家哪里来的电,看很久以前的资料说这部美的不行的片子居然投资只有50万,有点点小BUG我也就释然了,无伤大雅,虽然放电视这一个情节很重要。
为什么重要,因为那个顺水流飘来的我们的小主人公毕力格捡起的乒乓球,迷惑了三个小伙伴长达影片1/3时长,并且导演引导我们一起随着毕力格迷惑到影片最后一分钟的乒乓球,只要电视一打开,收看体育频道,转播乒乓球比赛,又不是美国欧洲不怎么玩这玩意,虽然不一定立即但也会很快,他们就会立刻知道,这个小东西是什么!为了想知道这个小圆白轻透的东西是什么,他们舔、咬、碰不知所以然,推测是鸟蛋,没这么轻。问爸爸妈妈不知道,问奶奶,说是夜明珠。毕力格相信奶奶,在马车里一直躲到天黑,想看看夜明珠亮不亮,无奈的是没亮。晚上他们通过认为月亮和手电筒都是风吹发亮的原理,用一根狗尾巴草判断风来了,用风祭祀希望夜明珠能显灵发亮,还是没亮。后来于是他和二锅头达瓦跑到喇嘛哪里询问,喇嘛给了一串省略号啥也没说,于是他们干脆认定就是夜明珠,回来的路上三个人还用偷来的老爸的酒祭了蒙古包,希望夜明珠显灵,酒是喝完了,夜明珠依然没亮。在这有个有意思的细节,他们遭遇了几个明显比他们大一圈的孩子们的欺负,也有三个比他们小一圈的小孩,达瓦回头看他们,稚嫩的他们不敢动,直到他们走远了才接着玩。导演大概想说,像毕力格/二锅头/达瓦这样的草原小伙伴,他们不是唯一,以前有,之后也一直有。
这个夜明珠一直迷惑着三个人,直到他们一起去看了一场政府组织的草原流动电影院的电影,在电影结束的时候有人打高尔夫球,达瓦和毕力格从电影放映员那里知道,这个是乒乓球!这个夜明珠居然是这个填老鼠洞的东西!毕力格郁闷之下把这个球真的丢进了老鼠洞。
但看到电影的主宣传画面就应该知道,虽然画面没有出现乒乓球,但是电影的英文名就叫蒙古乒乓,球丢了怎么行。
于是达瓦家羊羔换来的电视机这时候起了承上启下作用了,这不用插电的电视机居然收到了声音,而且正在播报一场乒乓球赛!达瓦赶紧报信二锅头和毕力格,三个人和抱着小孩的达瓦妈妈一起凑在雪花加横杠的电视前面认真收看乒乓球赛,从电视机里面得知,这个乒乓球,是体育运动,是国球!
可是这个小球怎么体育,摔跤才是体育!
什么国球,是说是国家的球吗。国家的球丢了不要急死啊,要不要还给国家。
可是去哪里找国家。
你知道大熊猫吗,大熊猫是国宝。大熊猫就在北京。国家在北京。
北京在哪里。
在金山上。
你怎么知道。
我奶奶的歌里唱的,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金山在哪里。
金山在太阳升起的地方。
于是三个人决定去北京还国家的球。一路上,毕力格坚定,达瓦倔强,二锅头犹豫,节奏一如既往的很慢,可是我心里很担心,很怕导演风格一转,变成现实主义西部题材片,让毕力格和达瓦渴死在隔壁,或者被狼群吃了之类的。幸好这时候草原警车出现,带回了三个没水缺粮迷失在戈壁的小孩。回去的路上,他们认为警察是国家的人,不如把国球给警察,也就等于还给了国家了。谁知草原警察看也没看就说给你们了。他们开心极了,都想要保管,结果还是毕力格带回家了。
回家后少不了一顿打,毕力格妈妈还气的把乒乓球给踩扁了。几天碰面后,达瓦生气了表示如果他保管的话球一定不会坏,于是他拿走了,保管2天,结果他却拿去换了铁圈圈玩。于是毕力格和达瓦争执打架,调解的方式是当晚达瓦爸爸带着达瓦到毕力格家说和,把蹩了的球还给毕力格,谁知道毕力格爸爸拿出小刀,对半一切,一人一半,说,草原上的弟兄都是分享一切的。
毕力格7岁了,到了读书年纪,爸妈商定后让毕力格和姐姐一起进城读书,要走的时候二锅头过来,带给毕力格那半个乒乓球,说达瓦一家要搬走了,把这个给你。毕力格拿着那半个乒乓球,跃马向达瓦家奔去,这时候镜头有带出毕力格家新建好的砖头砌成的蒙古包一样的新房子,跑过去一看,只剩下一片绿草地,游牧民族的一家赶着羊群随着季节的变换,到水草更丰盛的地方去了。2个好朋友带着误会与谅解,也许再也不能再见了。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伙伴,即使在草原,我们的童年还是有类似的情感。
最终毕力格和姐姐坐着一直出现在他们家的换羊羔的货郎的车,进城念书了。在学校找厕所误打误撞到了乒乓球教室,毕力格通过门缝里看,通过他的耳朵,我们听到隐隐的乒乓球在球台乒乓乒乓的声音,最后他把门一推,最后一个特写,很响亮的乒乓乒乓声伴随着毕力格复杂的眼神,导演利落的结束了电影。
在毕力格离家的路上,以流动的毕力格的视觉角度,有大量的草原镜头,公路镜头,多,慢,我几乎以为这就应该结束了,甚至电影在毕力格父母根他们挥手再见的优美的长镜头上我就以为结束了。因为如果想说童年友谊,是好结束了。
结果导演带出毕力格上学的镜头,以乒乓球声结束,我才明白,原来乒乓球不止是承载童年友谊与草原风情,导演还想让这个小球讲述一个,传统文化在现代文明冲突下的人们生活、成长与情谊的故事。
这个片子是宁浩在成名的疯狂系列之前的老作品,在看片过程中我一度怀疑宁浩是蒙古族的,不然这种草原情怀怎么会渲染的这么满,结果人家不是,只是为了完成老师的愿望,拍一部关于农村、儿童、乒乓球的电影,结果宁浩选择了在草原的这个背景,我想也幸好是在草原,如果是在偏远山村,别的导演,这个片子可能会心酸多于写意,主流励志多于童年情谊,农村写实多于文化思考,那样就基本没法看了。
跟疯狂的石头比, 这部片子知名度极低,当年似乎国内也没有上院线,倒是国内国外拿了几个奖,在德国发行在几个欧洲国家上院线票房不知。 宁浩当时预算的150万投资也没有到账,最后自己人几个凑钱,改成预算50万,50万的意思是可以卖给电影频道保本不至于亏钱,于是我昨天晚上在电影频道三更半夜看了此片。看完后就感觉宁浩真是个人才,风格如此迥异节奏如此不同的片子都可以拍的如此的好看,比那些成天自称大师动不动喜欢大投资大宣传拍大电影的大导演们强出几条街去。